“你又做了什么好梦,激动成这样?”
薛洛羽垮了一脸的生无可恋:“我梦见那个苍华的蛇蝎女了,阴森森的追了我半宿,最后还是提着我摁到了水潭里,可憋死我了!”
差点儿憋死人的罪魁祸首一脸的波澜不惊,两步迈到桌边倒了杯凉茶,一口灌了下去:“这都多久的事儿了,你怎么还记着呢?赶紧起来,我们去拜访拜访南疆药王。”
“哈?药王,就是昨天那位啊?拜访他干嘛,这人有问题?”
“去了自然便知晓,你手脚利索点儿,不然待会别怪我拎个衣衫不整的薛少爷出去溜儿。”
“知道了知道了,你先跟我说说昨晚有啥收获没?”
“嗯,本来想打个土狗,结果遇见一群外来的狼。”凌千尘往床杆上一靠,低声道,“西北方两山交界处,藏着五座小木楼,养着三个未出襁褓的孩子,还有十来个魔教爪牙守在那儿。”
“乖乖!这都什么情况?我怎么越来越乱。”
“只希望这药王是乱麻中的一根线头,让我们有处下手。”凌千尘敛下眉目,悠悠地转着手中的半杯清茶。
药王妃古承自从三年前山中闹鬼,便搬到了祭坛西边的一处小宅子里。说它是小宅子,的确没委屈了它,前前后后算上茅房也就四间屋子。妃古承无妻无子,连带着个过了七旬的老仆人,总共两位,住起来倒也绰绰有余。
两人一路说说笑笑,敲响了紧闭的旧木门,不出意外的得到了主人未在家的回应。
薛洛羽看着眼前耳朵明显不好使的老仆人,往前凑了凑身,喊话般:“老人家,药王他走哪儿去啦?”
“我也不知道他上哪儿去了,这孩子喜欢捯饬药草,平时都不在家呆着。”老人家说两句话就要停下喘口气,看得薛大公子莫名累的慌。“他做事的地方不让别人走动。你们要有事儿找他,等他回来,我跟他说。”
“也没什么大事,只是在下也喜欢各种药物,想来请教请教。既然妃前辈不在,我们过两天再来。”
别过老人家,凌千尘领着薛洛羽踱到侧墙处,给他递了个眼色:在这等我片刻,我进去探一探。
薛洛羽一脸的我最懂你,转身理所应当的随着凌千尘翻入了一人高的土墙内。
凌千尘:……
“看我干吗?咱们赶紧动手,一会儿被人发现怎么办!”薛洛羽感受不到来自对面人的一丝无奈,犹自为着第一次偷入民宅隐隐兴奋,“哎~我说,咱们来找什么?”
院内只有眼睛耳朵都不怎么好使的老伯,凌千尘一把捞直了猫着腰的薛大少爷,轻声道:“不过是四处看看,没料错的话,这里什么也找不到。”
薛洛羽尾随凌千尘把四间屋子光顾了个遍,看他动作娴熟的探查各个角落,把人家床底衣柜翻了个遍,中途还一脸坦荡的开了两个上着锁的小铁箱。
“你刚刚到底做了些什么?”薛洛羽一想到自己跟在他身后目瞪口呆了一程,就觉得郁闷无比。
“确认一下这里有没有藏着什么名单,或者与他处相通的暗道。”凌千尘着眼观察路旁各种认识的不认识的草木,有一搭没一搭的应着,“名单没找到,不过暗道的确是没有。”
四周无人,薛洛羽合上折扇轻敲在脸侧,低声道:“能告诉小的你为啥会怀疑到这人身上吗?”
凌千尘也停下脚步:“你曾跟我提过收买粮食的那些人中有他。”
“可他不是要用来养一堆老鼠兔子之类的琢磨药效、驯养蛊虫吗?虽然不清楚怎么用这些吃的训虫子,但人家是药王嘛!况且收买粮食的又不止他一个。”
“其实,此事一旦有魔教插手,粮食这一茬便无甚用意了。不过昨晚,我去的鬼屋,三年前便是他的炼药处;而且,刚刚他床头挂的那件外衫,除了药草的清苦外,还粘了一股异香,带着蛇胆苦气的异香。”凌千尘斜斜一挑嘴角,玩笑道:“这香味可是天下独一份,你听说过蛇姬蓝纤纤吗?鼎鼎大名的温柔乡英雄冢,今晚若有好运,你的美人图就又多了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