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云青赶忙摇头,忧心忡忡的望着石壁上显而易见的暗器孔,一咬牙,脱了外衫,将一件纯白的短衫裹在傅雨笙身上,伏在她耳边道:“这是蚕丝软甲,刀枪不入,若有意外,可以帮你挡一挡。你不要我跟过去,那我便不去,你自己一定要小心!”
傅雨笙神色复杂的望他一眼,提剑走了过去。
凌千尘嘱咐几人到司徒云青处,自己下了石阶,立在石像阵前,不知在想些什么。
傅雨笙已经行至墓室最深处,司徒云青两眼一路追过去,生怕她触动壁上的机关。傅雨笙恭恭敬敬跪在棺椁前,磕了三个响头。之后也不起身,双手扶在棺盖上,似在迟疑。
“雨笙姑娘!”凌千尘突然出声唤道,“关于我们几人的来意,云青不曾骗你,若姑娘实在不放心,便不必将东西交于我们,你带在身边,与我们一同离开便是。所以,还请三思。”
司徒云青想要替傅雨笙辩解,却见叶云汐淡淡看着他,摇了摇头。司徒云青一席话哽在喉间,只得转身去瞧傅雨笙,她依旧直挺挺的跪在那里,从几人的角度,只能看到紧紧蜷在一起的左手背,正细细密密的打着颤。
片刻后,她低声开口:“你们先到墓室外等我,我取了东西,便随你们走一趟。”
司徒云青不明白凌千尘还在担忧何事,但却能察觉傅雨笙的状态分明越来越不对头。暗中尚潜着两个黑衣人,他不好明说,只蹙眉又唤了一句雨笙。
傅雨笙不理会他,身形一动不动,似是在与身后的凌千尘对峙。凌千尘轻叹一声,道:“不瞒姑娘说,你这样恐怕是护不住这墓室的。日后再有人来,掘地三尺时,你还能如何?”
他留足了缓冲的时间,继续道:“既然总有不可避免的险境,姑娘何不赌一把,试着信我们一回?”
傅雨笙沉默良久,缓缓收回双手,搁在膝上,眼中挣扎不定。说时迟那时快,右侧墓顶突然一声巨响,炸开了一个三尺宽的缺口,逃走的三个黑衣人自石壁借力,瞬间便跃上了棺椁所在的石台。傅雨笙或许还在思虑之中,又或许已无心抵抗,只淡淡的瞥了一眼,便任由那把染血的刀架在自己颈上。
司徒云青骂了一句,来不及思考便要冲过去,可那柄刀寒刃一闪,一缕血丝便从刀口下缓缓渗出,沿着刀背蜿蜒而下。他倏地停在原地,暗自缓了几口气,方挤出一抹漫不经心的笑:“几位大哥,有事好商量,犯不着非得见血不是?”
宽背刀冷冷看他一眼,哼了一声,将傅雨笙丢给手下,转头看向凌千尘:“这几年,你让本座好找!”
凌千尘勾唇一笑:“据我所知,星炅门教主仍是英气不减当年,尹少主如此称呼自己,不怕他老人家心寒吗?”
尹桀一声冷笑:“人老了,胆气总会不足,有些事,终归要交于咱们这些年轻人来料理的。”
他曲指抵唇又一声哨起,唰唰两道黑影如闪电,不知从何处闪下来,单膝跪在他身前。
尹桀终于看向司徒云青,他的眼晦暗阴沉,像极了隐在暗处的毒蛇,盯的人浑身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