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你快问吧,一会咱们还得想办法逃出去呢。”
“行,那我先问你,你介绍下你家情况,还有那九曲夫人是何来历?”
“你问这个呀!你有所不知,我与哥哥都是龙身,我哥哥修炼得道后,后来经天庭批准成为黄河水神,但也只是个地仙。我嫂子为洛水水神,嫂子虽是人形,但却是阴神,也就是说是死后成神,那妖妇虽是个妖仙,但也有肉体。不知她用什么手段迷得哥哥神魂颠倒。我只是出身龙族,我们龙族仍是水族之长,是以生下之后便具有些神通,但我年纪尚小,修炼上又不用心,要到哥哥地步,恐怕还得千年。”
“你又为何被那九曲夫人关在这阴阳二气瓶中五百年了。对了,她也自称是河伯夫人,不也是你嫂子吗?你被那九曲夫人关在那个瓶子里,你哥为何不管,难道他不知道吗?”
“哼,谁认她做嫂子。”龙儿听了眼睛瞪的溜圆,气鼓鼓地说道,“当年我哥因一事与我嫂子争吵,离家出走,回来就带回这么个狐狸精。自打这妖妇来子之后,我哥就休了嫂子,与这妖妇成亲,成天与这妖妇在一起鬼混,还奏请天庭,求封她为副河伯。嫂子独自回到洛水宫中,我气愤大哥喜新厌旧,与他争吵后,也去了洛水,找了嫂子,陪她生活。本以为从此不见这个狐狸精就是了,落个眼不见、心不烦。哪知我哥带这妖妇去过洛水一回后,那妖妇一眼就瞧上了嫂子头上戴的那支金钗。等他们成亲后,就让我大哥将嫂子头上金钗要来给她。我那傻哥哥对妖妇百依百顺,竟然真就上门要来了。”
张道陵闻听,对那河伯之行也甚是气愤,当下又问道:“那你父母呢?他们怎么不管管你哥呢?”
龙儿听了,眼圈一红,幽幽道:“哎,你有所不知,我听哥哥讲,在我小的时候,我父母曾经助大禹治水,被封为黄河河神,但在封神之战中,在九曲黄河阵中不幸身亡,只留下我和哥哥。”
“封神之战?”张道陵闻听心中甚是不解,但此时涉及龙儿伤心事,他也不便多问。忙安慰龙儿道:“龙姑娘,你放心,等我见着你哥,我定劝他回心转意。”
龙儿听了,双目望向张道陵,目光中又是感激、又是疑惑,但却慢慢地点了点头。忽又笑道:“好,等你劝好我哥,咱们一起找嫂子去。”她这一笑,只映得阴暗的洞中灿烂无比,让人如沐春风之中。
张道陵看见龙儿如此灿烂笑容,心中更觉得压力重重,只得附和着点头,转而问道:“龙姑娘,咱们现在在什么地方,什么时候走啊?”
龙儿望了望外面,淡淡地道:“卯时一到,咱们就走,但想来那妖妇不会这么容易放咱们出去,必在外面设了埋伏,等咱们自投罗网。我在阴阳二气瓶内困着时,便日夜思索出去之法。出得瓶时,我已放了讯息,如果咱们闯不出去,便到玄天洞口去,等救兵。”
“救兵?玄天洞?那咱们现在在什么洞里呢?”
“这个洞叫水花洞,嘻嘻,是我给起的,好听不?”说到这,龙儿指着洞口外,如白练般直流而下的瀑布,冲溅在洞口处的朵朵浪花,调皮地笑问。
“水花洞,唔,好听。”张道陵听了心里暗自好笑,暗想若是人间少女,喜爱花草也就罢了,可这龙族仙灵,竟然也是少女心思,看来女人天性,万物皆同啊!
“你笑什么?”龙儿见张道陵笑得有些嘲意,不满地白了他一眼,又继续道,“这水花洞仍是我小时候自己常偷偷来此地游玩,自那妖妇来此谷之后,我便不来此了,想来她对此洞并不知情。哼,那妖妇必以为咱们想方设法要逃出去,是以在三峡之内上下俱布下了伏兵,想捉住咱们,可我偏偏不走,咱们来个置之死地而后生,来到我家后院,哼,看她怎么着我。”龙儿有些得意的对张道陵道。
“什么,咱们跑了半天,还在谷里面呢?”张道陵惊问道。
“嘻嘻,是啊!”龙儿见张道陵大嘴开张,神不守舍的样子,不由地嘻嘻一笑,眼波盈盈,顾盼嫣然,掩口笑道,“不过你放心好了,此洞是我小时常和哥哥在此玩耍之地,我常藏在这里,很不好找的。我要带你去的那个洞,是哥哥发现的。但他说此洞第一道门上写有‘玄天洞’三个字,引起他的好奇,便用神力将第一道门打开,进入里面,发觉里面洞中有洞,洞内太过玄机,神秘莫测,以他的功力,走到洞内第三门时,便无法打开,未能深入,以探玄机,于是他只进去过一次,便出来了。他知道我功力不足,又好奇心重,怕我会私下独闯,不但将洞中重新封住,还学着这水花洞模样,引来瀑布,设下封洞水瀑口诀,将洞口封住,但又抗不过我纠缠,最后答应等我满千年,有了些功力后再陪我来。嘻嘻,幸好我当时非得磨着哥哥让他先告诉我开洞口诀,他被我纠缠不过,还是告诉了我他所施的开洞口诀,我后来曾偷偷来过此洞,但试了几回口诀都打不开,想来必是我哥防着我,设下了我满千年才能用。今夜一过,我便一千岁了。到时候便可以用口诀打开洞门了。对了,你说你一心求道,现在可会什么法术了?”
“法术?”张道陵听龙儿问他,不由地苦笑道,“我除了看病算卦之外,可什么法术都不会!哦,对了,我能在空中走。”
龙儿听了,面露失望之色,轻声叹道:“可怪我是太着急了,脱困之后,便来寻你,见你被关在心牢,一时情急之下,便想救了你一同逃出去,可是太莽撞了。”
张道陵听了不解道:“龙姑娘说的那里话,你见我被困,不顾自身安危出手救我,贫道佩服之至啊!姑娘何言自责呢?”
龙儿叹道:“我被那妖妇用阴阳二气瓶吸进去后,被那瓶子法力困住,将我的身形变得极小,如一条小蚯蚓,关在里面,一会冷风、一会热风的,难受死了。那妖妇每年八月十五来回,用法术将瓶子打开,给我送一年的吃喝之物。她说只要我听她话,便放我出来。哼,我又怎能听她的话。于是我在里面苦苦等哥哥嫂子来救我,但这五百年来却没有任何消息。要不是你用嫂子的金钗将瓶子底弄破,我恐怕到死也出不来了。我得困后,一心找到你报恩,可没成想那妖妇这么快就发现我逃出来了,现在咱们是四面楚歌,如果逃不出去,我再一次被抓倒也罢了,可是没将你送出去,却让我心里难安。”
张道陵听了哈哈大笑,道:“龙姑娘勿要多心,能得姑娘相救,贫道求之不得呢。”
龙儿盯着张道陵看了一会,低下头来,手托香腮,思索了一会,抬起头来,双目盯着张道陵问道:“张道长,你不会什么法术,如果与我一同闯出去,会有生命危险,你若是与那妖、那九曲夫人妥协,想来只要你告诉她她想问你的事情,你就能安全没事了,还有意想不到的好处?你难道不后悔吗?”
“哈哈,贫道若是后悔,就不会与姑娘在一起了。贫道自打被那九曲夫人困住,就抱定了宁死不屈之念,若是被她害了,正好借这冤魂向上天告状。”
龙儿听了,冷笑着问道:“若是上天都不管你呢?”
张道陵又是一阵大笑,道:“若是上天都不理会,如此污浊天地,居之又有何恋。还不如随那、那,随风而逝得了。”他差点将济水神已逝之事也要说出,忙止住嘴。
龙儿听了,看向张道陵的目光越发柔和,她点点头,面上露出坚毅之色,低声道:“既然如此,那咱们就放手一搏”。说完她望了望洞外,道,“时辰马上就到,咱们走。不过这次我需得乘风而去,你赶紧伏在我背上。”
“什么?”张道陵一听,口张得大大的。他虽是年过百岁,可男女有别,自已从未越界,更何况是面前这位年轻貌美的小姑娘。
龙儿见张道陵甚是迟疑,柳眉一扬,嗔道:“都这点了,你还犹豫什么,还想走不?快点抱紧我。”
“这个?”张道陵还在犹豫,忽觉眼前一花,龙儿身形已不见了,只见一条三米多长的银白色小龙横卧在地,只见它长吻修目,鬣鬃飞扬,颌下一颗明珠,映得浑身银光闪闪,一对如鹿角状的龙角长于头上,回头对张道陵怒道,“快点上来呀,你到底走不走啊?”
张道陵在龙儿催促下,只得苦笑一声,上身骑在银龙背上,只听龙儿道:“你千万要抱紧我,任何情况下都不要撒手。”说完将身一躬,身子便冲出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