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道陵道:“别急,你当初不是在天亮前钻出来的吗?咱们再等会,等天黑了再瞧瞧。”
金蝉点头同意,张道陵于是抱起金蝉,跳到一棵大柏树上,借着树形掩护,居高临下地向四方观看。当落日的余晖散向西边的天际时,张道陵忽然发现那陵中土丘上陡然升起一股淡淡的烟气,在落日余晖照映之下,呈散出淡淡的紫气,满满弥漫开来,如浮云般飘若将四周的柏树笼罩其中。
当天色完全黑下来的时候,他们身旁的柏树的枝间叶隙中,也涌出团团气体,若不是张道陵具有夜眼,还真是难以察觉。他细看这些紫色烟雾,越来越浓,当明月出现时,却又滚腾翻坠到一起,最后在那棵粗大的一棵大柏树下,形成一个大大的漩涡,旋转着钻了进去。张道陵见此情况,心道有了,那树下必然有洞,这烟雾既然从这里进去,想来金蝉兄弟也是自这里出来的。
想到这里,他抱着金蝉飞身而下,来到那棵柏树前,细看柏树下情景,但见此棵柏树长得与其他并无不同,只是地面上露出半截粗大的树根。张道陵情知有异,伸手抓住那根树根,一用力,这棵柏树接近地面的树干处,轰然一声现出了一个树洞。
伸头再向里望去,只见里面漆黑一片,于是掏出黑雕给的那根羽毛,但见它发出淡淡的绿光。心想有了,进去就靠它照明了。
当下张道陵右手持黑羽在前,左手拉着金蝉,仗着自己的夜眼,率先钻进了洞中。小白则自金蝉穿的道袍怀中钻出个小脑袋来,伸着头向外张望,她也具有夜眼,只要有一点光,就能看的清楚。
只有金蝉,有如一个睁眼瞎,只能紧抓着张道陵的左手,亦步亦趋地跟着他前行。刚走了几步,就发现前面出现了两个岔道,张道陵用羽毛四下照了照,回头让金蝉看看可识得如何走。
金蝉向前看了看,努力想了下,道:“我记得来时是靠右走,现在应该是向左走。”
张道陵听了点点头,低声道:“跟在我身后。”当下带着他们进了左边甬道,继续前行。他们一路前行,仿佛是行进在一个巨大的洞穴中,时不时地借着那根羽毛发出的绿光前行,除了那根羽毛发出的绿光能照亮一丈左右的距离外,再往里看便是漆黑一片。
这样也不知走了多远,这个古老深邃的洞穴竟似乎毫无止境一般,虽然还一直很是宽敞,但曲曲折折,弯弯曲曲,除了大概是向地底倾斜之外,几乎让人分不清楚方向。偶或还能听到水滴的声音。
金蝉记忆力惊人,他只走过一次,却依然上次走时的方向,只不过上次他是向上走,这次是向下走罢了。
二人走了一阵,借着羽毛的光芒,见前方被两扇紧闭的厚重石门挡住了去路。
金蝉仔细地看了看,道:“张大哥,咱们走对了,就是这样子的两扇石门。”
张道陵走上前,用力要推开这门,金蝉却道:“张大哥,且慢。”说着将身上那件济水神所赠的道袍脱将下来,递与张道陵。
张道陵奇道:“兄弟,你这是干嘛?你身体弱,穿着这件道袍,正好能保护你。”
“不,张大哥,你先穿上,再听我说。”
张道陵见他态度坚决,只得从命。金蝉这才道:“张大哥,这里我来过一回了,那怪道人并不伤害于我。但是你却不同,你本事比我大,而且他们还不知道你我相识。所说打开门后,先让我一个人进去,你们在外面等侯,若是能求得他们放了小黑最好,若是我没有出来,你们也不用进去找我,赶紧回去,设法去求菩萨救小黑。”
张道陵听了,虽觉得金蝉说得有些道理,可他那放心让金蝉孤身冒险。还在犹豫间,小白却也道:“张大哥,金蝉大哥说的有道理,你要是不放心的话,让我陪金蝉大哥同去就是了。”
“不行,你也得在外面等,此事必须听我的。”
张道陵和小白见金蝉态度坚决,只得依他言而行。
张道陵用力一推,那石门竟如上过油一般,并不沉重,稍一用力,门就开了一道细缝,人将能挤过去。
石门被打开后,二人只觉一股暖风从里面吹来,还没等金蝉钻进去,忽然间里面传了一阵嗡嗡之声,张道陵一听不好,一把将金蝉拽到身后,就在同时,在羽毛的亮光之下,只见一团黑影向他们飞了过来,到跟前分散开来,竟然是一群蚊子。
说来也怪,但见这群蚊子,围住二人后,似乎是闻到金蝉身上有种味道,并不攻击金蝉,反而是绕过金蝉,只攻击张道陵,张道陵挥上下舞着羽毛抵挡,一边喊快点出去。金蝉见蚊子们并不咬他,当下上前帮着张道陵哄蚊子。
张道陵虽穿上济水神所赠的宝袍,身上没被叮咬,那些蚊子也怕他手上的羽毛,不敢太近前,但是张道陵手上脸上还是被哲了不少包,他只觉得一股麻痒之劲自手上传至全身,身子酥软,倒在地上,几欲昏厥过去。
金蝉忙趴在张道陵身上,蚊子们因他的掩护,这才没有继续叮咬张道陵,但仍在他们二人头上盘旋飞舞,不肯离去。
过了一会,张道陵忽感到体内那股暖流又在开始丹田中流动,身上的酥软之劲渐小,而他右手中指上被蚊子叮咬的一个大包开始疼痛起来,最后他只觉得中指猛地一痛,陡然间化作一条赤色的鞭子,在他手上蜿蜒摆动,他身上也有了力气,当下扶开金蝉,用力一挥,赤鞭出去,众蚊子无不远远地飞走,再也不敢过来。
金蝉见了关心地问道:“张大哥,你没事吧?”
张道陵此时受体内暖流流动,身上充满了力气,朗声道:“我没事,走,有神鞭在,咱们一起进去。”
金蝉奇道:“你的手是怎么了?”
张道陵低声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想了是那次在王屋山得了奇遇,这次被蚊子一叮,就显灵了。现在有这神鞭相助,你就放心吧,咱们一同进去吧。对了,这些蚊子真没叮咬你吗?”
“没有,它们没有叮我,我想必是我上次来过的缘故。张大哥,你还是在这等我吧!”
“没必要了,我看反正这些蚊子也知道咱们来了,索性咱们一这就进里面去瞧瞧,只要咱们在一起,就没事的。”
事到如今,金蝉也不好勉强,只得听张道陵安排,两个人一前一后,从门缝中挤了进去。刚走不远,小白便自张道陵怀中钻出,用鼻子嗅了嗅道:“这里有小黑留下的味,它应到过这里。”二人一听大喜,顺着一条从上向下的甬道快步上前。
等他们走出甬道,又来到金蝉当初来到过的那个大殿,但见里大殿内静悄悄的,张道陵用羽毛的光亮绕了一圈,发现这是一个宽大的宫殿,殿四壁均是由长条大理一石砌成,上面用虚文画着日、月、鸟、龟、龙、虎、连壁、偃月等图案,在殿正中央一张又大又高的太师椅,椅上空无人坐,椅前却是一大堆金银玉器、铜鼎磁器堆成的宝贝堆,上面还有数不清的珍珠玛瑙各种宝石散落其上,在羽毛光芒的照映下,反射着淡淡的光芒。
在宽大的太师椅后面,依稀还有两个长方形箱子一样的东西,静静地卧大那里,溶入后面的黑暗中。
张道陵道:“咦,难道这里除了那些蚊子外,他们都走了不成。”
小白又四处用鼻子闻味,道:“这里小黑留下的味道最浓,但按此味道分析,她已走有半个多月了。”
张道陵叹道:“这么说咱们还是来晚了,也罢,金蝉兄弟,这堆宝贝就是你说的那些吧,咱们找找看,找一下你说的那件金缕衣裤子,也不算白来一趟。”
金蝉点点头,与张道陵一起,低下身来,开始自宝贝堆中寻找。然而找了半天,二人一鼠几乎将宝贝堆翻了一遍,却还是没有找到那条金缕衣裤子。
小白到处嗅听,不禁有些丧气,问道:“金蝉大哥,不知道你小时侯是啥味道,我在这里,闻着还是你现在的味道最浓。那件裤子他们不会带走了吧,按说不能找不到啊。”
张道陵想了想,道:“金蝉与我们在一起,他身上的味道自然会影响到你,来,小白,你过来,我们离金蝉远点,向别处去看看。金蝉你就站在这别乱走。”说着将羽毛交与左手,右手抱过小白,带着小白向金蝉的另一侧走去。
这样一来,小白果然又从别处闻到了一丝气味,有些和金蝉身上味道相近,当下指引着张道陵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