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按着小白说的路线,来到了仙谷半山腰间,但见山腰间云雾萦绕,绿色的藤蔓爬满山崖。虽在夜间,可仍有不知名的鲜花怒放,散出沁人心脾花香。
小白嗅了嗅,指着前面道:“龙姐姐,还得向前面去。”龙儿身形飘动,如九天仙女般御风而去,张道陵则背着金蝉,如走平地般在后面跟随。他见龙儿身形轻盈,不由羡慕道:“龙儿,你会腾云了?”
龙儿回头笑道:“我虽会不腾云之法,但这济水之珠甚有灵力,我服了后,功力大长,不用变形,就可御风驾雾了。”
张道陵闻听,虽然高兴,可想起龙儿所说,这济水珠甚难驾驭,还得为她寻解化丹之法,方能助她自由行动,想到这里,面色喜色又变成了忧色。
龙儿是冰雪聪明之人,一眼撇见张道陵面有忧色,忙安慰道:“张大哥,你不用为我愁,我在这里挺好的,就是不能出谷帮你对付那两个恶道。”
张道陵本是乐观豪迈之人,见龙儿安慰自己,只得道:“放心吧,龙儿,吉人自有天相,金蝉兄弟纵是到了阴间地府,不也全身而归吗?我想,这些事情,事关天下苍生,上天迟早都是要管的,到时就不用我们这些小人物操心了。也许过两天,上仙就会归谷,我们所面对的一切难题,都可迎刃而解了。”
众人一听,均有了精神,小黑更是喜欢叫道:“师父啊!您老人家在那里呀!现在龙姐姐已成了济水神,我和姐姐,张大哥,金蝉大哥也来了,您快点回来呀!只要你回来,你想吃啥我给你偷啥去。”
众人听了,无不哑然失笑。小白笑着道:“张大哥,我闻那股香气从前面侧上方传来,咱们上那里去瞧瞧。”
众人依言,在小白的指引下循味而至,来到山壁上一块突兀的石块处,借着月光,见四下一片光秃秃的石壁,除了一块伸出来的石头外,连颗小草都不生。
龙儿奇道:“小白,你闻好了吗?这里没花没草的,怎会有香气呢。”
小白用小鼻子用了嗅了嗅,也露出奇怪之色,道:“真怪,刚才明明是这里传来,怎么现在一点味道也没有了。”
小黑之前光顾说话,并没用心闻味。这时问道:“姐姐,你嗅的是刚才那种酸酸的香味吗?”
小白听了喜道:“是啊!你闻到了吗?”
小黑摇了摇头道:“我在底下是也闻到了一些酸酸的香味,可是在这里一点那个味道也没有啊!”
小白有些不好意思地道:“难道是我记错地方了。那咱们再向别处去找找。”
众人当下又散开,顺着山壁向前行去。小黑小白他们一上一下,沿着山壁查看,行了一段,二鼠同时叫道:“又有味了,在后面。”
于是龙儿和张道陵分别带着她们,循着味道找寻,最后竟然又到了那块寸草不生的石壁处。到了此处,小白和小黑又都闻不到那股奇怪的香味了。
张道陵见状,心知有异,当下来到那块伸出的岩石处,上下打量,见并无奇怪之处。龙儿听他们说过金蝉曾遇到仙草时遇到过毒蛇相守,怕张道陵遇险,当下让他带着二鼠和金蝉到远处观察,自己则伸出手来,抱住那块石头,上下摇晃,但以她的功力,却晃不动那石头一分,向外拨,则更是毫无动静。
张道陵在一旁见了,叫道:“龙儿,你试着向里推试试。”
龙儿听了,依言将石头向内推去。那一推之下,只听咣当一声,众人见了齐声叫道:“龙儿(龙姐姐、龙姑娘)快闪。”
龙儿情知不妙,身形一晃,已退到他们身旁,此时一块大石,从伸出石头的上方轰然而落,径直砸下山谷,将下面草木砸得四溅而飞,轰隆隆声传来震耳不绝。若是不是龙儿躲闪的快,被这大石砸上,必会受伤。
龙儿吓了一跳后,就已镇定下来,笑道:“没事了,就是吓我一跳。”说完抬头望去,见大石出处,已现出一个黑幽幽的洞口。
小黑和小白也同时叫道:“那股香味又有了,正是从那洞口处传来的。”这时一股山风吹过,众人也都闻到了一股酸酸的香味。
龙儿道:“你们等会,我上去看看。”说完身形一晃,人就到了上面。
张道陵有心同去,可怕金蝉他们受惊,只能道了声:“小心点。”带着金蝉他们在后面远远跟随。
龙儿到了洞中,见里面黑乎乎地,她眉头一皱,手一挥,张开口吐出一颗明珠,正是那济水之珠,明珠升到龙儿的头顶,放出明亮的光芒,将洞中照的如白昼一般。
龙儿定睛一看,见洞深也一丈多,宽有半丈,高有一丈。在洞中央处,有一根倒悬而下的钟乳石,形如女子乳房,雪白晶莹,在石乳下面的乳头状的石头尖上,正一滴一滴地滴将下来,落在地面上一株红色的有如珊瑚状的东西之上。
龙儿见了,脸色变得绯红,当下站住,并不深入,而是驱珠在洞中转了一圈,见并不异状,又看了眼那石乳,暗地里嗔怪了这石头为何长成这个样子,这才向张道陵等招了招手后,又小心翼翼地来到洞中央,见石乳下那棵如珊瑚状的东西仍是一株红草,草长二尺,赤若涂朱,甚觉可爱,但上面正散发出一股浓浓带着酸味的香气。
龙儿端详一阵,正想伸手抚摸,却听后面的张道陵一声“且慢”,吓了手一哆嗦,忙缩回手来。
这时张道陵人已近洞,他将金蝉放下,快步来到龙儿身旁,见洞中情景,也是一怔,偷眼看龙儿满面通红,更忖得容颜不可方物,忙俯下身来,端详了那棵朱草一阵,猛然想起,“神农本草上说,‘朱草’状如小桑,茎似珊瑚,汁流如血;但只能以玉器藏之,除玉器以外,任何物品碰之,立刻化作如气,须得用玉器采之,静置片刻,待朱草上面香气散尽,方可食用。”
龙儿问道:“张大哥,这是什么草啊?”
张道陵道:“我记得神农本草上说,‘朱草’状如小桑,茎似珊瑚,汁流如血;但只能以玉器藏之,除玉器以外,任何物品碰之,立刻化作如气。我等能寻得仙草,可谓有缘。可此草但不能以金属碰之,须得用玉器采之,静置片刻,待朱草上面香气散尽,方可食用,龙儿,你这里可有玉器?”
龙儿也是一怔,叹道:“我家中有的是,可是手头上一件也无。”
张道陵叹道:“想不到得遇仙草,手头并无玉器,这可怎好?……”又回头向金蝉道:“你们身上可知那里有玉制品?”
金蝉这才走进洞来,他从未吃过人乳,对那石乳毫不注意,他想起自己那件金缕玉衣的裤子,对张道陵道:“张大哥,我那条裤子上,有玉片的,你看看行吗?”
张道陵摇了摇头,对金蝉道:“这上面虽有玉片,可只能将仙草割下来即服,但想储存,却是不能。”
龙儿奇道:“我去取裤子来,你用玉片将这仙草割下来,你们分吃就是了,为何还要储存它呢?”
张道陵解释道:“神农本草上记载,这朱草虽长不见日月的地方,可却是受这仙谷中的滴水而生,经历最少一千年,方才长成,有起死回生之效。如此神物,寻常人服了它,也只是增强体质、延年益寿,虽是对人大有益处,可比起用它救人活命,还是差了许多。所以我想找来玉器,最好是玉瓶,将它存起来,要是一时寻不到太后之魂,用它先来续命,岂不大妙。”
众人一听,这才明白张道陵的苦心。
龙儿听了,便道:“那好办啊!你先出谷去找个玉瓶,然后我再来接你入谷,再来采它,不就是了。”
张道陵却摇头道:“时机不容许了,这仙草不成熟时,是不发出香气。现在是子夜时分,到天亮之际,这仙草成熟后,不及时采摘,它便自己化了。”
“噢,”众人听了,均才明白,但谁也没有既然如此,又怎能暴殄天物,何不自己赶紧将朱草吃了的念头。
这时听小黑奇道:“张大哥,原来它是株仙草啊!怪不得它所发出的香味,时有时无呢,离它越近,越听不到它的香味,原来是它不想让咱们吃它,故意将香气藏了起来。”
“此草乃天地精华凝结而生,俱有灵性,它见有人来,便会藏起味道。”
龙儿叹道:“我家中也有各种奇花异草,但似这朱草,如此有灵性的,却是头一次遇到。只可惜我被那妖……,”说到这,她想起张道陵曾说过让她与九曲夫人和好,这个“妇”字就没从口中说出,而是改口道,“我被关进阴阳二气瓶中五百年,所以看见瓶子就有气,却没成想到现在还需要个瓶子。”
这时小白忽道:“张大哥,我记得我和小黑打开石洞中的石门时,恍惚见到里面有一个玉瓶。”
众人闻听,除了龙儿,均想起谷中那“动”门屋内有一石桌,上面摆着一个流光溢彩的玉瓶。无不大喜过望,小黑抱住姐姐就亲,边亲边夸她聪明。
而龙儿却糊涂道:“什么玉瓶?”
张道陵忙解释道:“就是仙谷中,不是有四个门吗?我们打开门时,四个门都开了,其中那“动”门屋内有一石桌,上面摆着一个流光溢彩的玉瓶,旁边还有个丹炉。”
“噢,原来是这样啊。那好,咱们现在就去取,一切还来得及。”
“好啊!好啊!”二鼠齐声欢叫,比让它们吃了朱草还高兴。
“那好,龙儿,你去取玉瓶,我在这里守候朱草。另外,时间还来得及,你到屋中,可再看看有无其他的际遇。”张道陵想起这门龙儿还未进去过,所以想将这次机会让给龙儿。
龙儿听了皱眉道:“你不是说进去后里面有玄机吗?我可不想动脑子,要不你去,要不我带金蝉小师父去。”
张道陵一想,这样子也成,便对金蝉道:“金蝉兄弟,你与龙儿同去,等进了屋中,龙儿取了玉瓶,给我送来,你则先在里面悟下动字门的玄秘,免得白白开了门,浪费了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