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吃饱喝足后,收拾好碗筷,又闲聊了会。金蝉便请二人休息。玉兰想了想道:“金蝉小师父,我们上午已将寺里走遍,下午体息好了,我想咱们仨个到外面走走。”
金蝉听了,面露难色,道:“玉兰姑娘,这时山高路滑,天气寒冷,我看还是先不要出去了吧。”
“不。等方丈病好后,我们也该告辞了。我想在这几天里,将这里都走一走,好不枉此行。反正有张大哥在,咱们上山还用发愁吗。对不,张大哥。”
“对。太后难得让玉兰姑娘出来散心游玩,这里虽然是大雪封山,但有我在,你们放心就是了。不过你二人可得穿得暖和些,毕竟眼下正是寒冬,山顶上风又大,尤其是玉兰,这几天总是风餐露宿的,身子骨可别折腾住。”
玉兰听了道:“好的,张大哥,我这次来,穿得极厚,在空中都没感到冷。”
张道陵听了,笑道:“那好,你们收拾一下,乘着中午,阳光正强,咱们这就走。”
二人依言,收拾完毕。金蝉见玉兰手中还带着来时的包,伸手接了过来。他们出来与众僧说了,说是要由金蝉带着二人上山游览,弘祥闻听,亲自问可否要派几个僧人抬着玉兰上山,却被张道陵婉拒了。
三人由金蝉带路,引着玉兰先行,张道陵则让二人到无人处等着他,他去寻来扁担和筐,随后赶来,挑二人上灵鹫峰顶。
金蝉笑道:“张大哥,这里离山顶不算太高,且有人打扫,咱们走一会就能到顶的。”
玉兰听了,也说道:“张大哥,既然金蝉小师父说不远,我也想走着上去,毕竟此番来到里还愿,需要心诚,爬些山路,不算什么,咱们一同上去就是了。”
张道陵想了想道:“那这样,我去取来扁担,咱们先上此山,等上别的山再用。”说完他将身一纵,三下两下,便下山取扁担去。
金蝉带着玉兰的包,站在一块大岩石上,背向灵鹫峰顶,望着张道陵去的方向。午后的阳光自天上散下,连同金蝉身后的雪峰反射的光芒,将他笼罩在一片白光当中。
玉兰见了,忙将金蝉手中的包要了过来。打开后,取出一张木板和数张白纸。玉兰将白纸铺在木板上,从怀中又取出一块黑色的石头,仍是让金蝉在原位站好,对着金蝉,用那块细长的黑色石头,在纸上画了起来。
张道陵这时已将扁担和筐取了回来,见玉兰正在为金蝉画画,便站在身后,看着不语。只见玉兰画功甚高,用那块黑色石头的尖部位,在纸上寥寥数笔,便将金蝉的形貌画在纸上,金蝉身后的雪峰,也被她画了出来,虽然也只是简单一画,但山势已跃然于纸。
随着玉兰的运笔书行,一幅画已逐渐成形,只见一名小和尚傲然独立于雪峰前,雪峰形如巨鹰,守侯在金蝉身后。金蝉面色平静如水,只是一双眸子中透出一丝凄凉,说不清是在怜悯这世界,还是在感伤自己。
张道陵见玉兰画得如此传神,不由地赞道:“玉兰你画艺真是高超,想不到用一块石头,也能画出如此好画。”
金蝉听了,过来一看,见画中人与自己极像,尤其是神态表情,更是吻合。不由地也是不住赞叹。
玉兰听了,不好意思地道:“我这是宫中与画师学得。本来是见着好玩才学的,没想到今天竟然用得上了。”
张道陵笑道:“俗话说得好,艺多不压身嘛!”说着他从玉兰手中接过那块黑色石头,仔细一看,奇道:“这难道是碳精吗?”
“是啊!张大哥果然是见多识广。据传我此术的画师说,此物是在炼铁时制出来的。”
“不错,在炼铁常用到石碳,碳精仍是石碳中的精华。姑娘用此物画画,与姑娘画艺,是相得益彰啊!”
玉兰听了更是不好意思,她一边将画收好,一边笑道:“张大哥,其实我还是更喜欢用毛笔画。用这个,只是在外面作画图个方便。走,张大哥,到了峰顶,我给你也画张。”张道陵听了喜道:“好啊!贫道是求之不得呀!”
三人当下继续上山,他们沿着一条被无数人走出来的山道向上走去,这山道坡度舒缓,小径回环,虽然走起来绕点远,但攀登起来不太费劲。山道上面的积雪已没,但两边无人走过的地方,积雪犹在。等众人走上峰顶,放眼望去,山下的寺庙台顶隐约可见。四周山峰则是红妆素裹,分外妖娆。
金蝉指着一条东西蜿蜒的山脉,说道:“张大哥,玉兰姑娘,你们看,这山四周有五座山峰,比其它的山要高。依次是南台锦绣峰、中台翠岩峰、西台挂月峰、北台叶斗峰和东台望海峰。五峰当中北台叶斗峰最高,中台翠岩峰离这里最近。你们看,这些山峰远近高低,各不相同,各有各的形状。”
玉兰望了望张道陵道:“张大哥若是不着急回去的话,我想将这五座山峰都走一遍。”
张道陵听了笑道:“我有的是功夫,你们说到那里,我就送你们去那。”
金蝉听了,劝道:“这五座山台,山高寒冷,玉兰姑娘身体禁得住吗?”
玉兰笑道:“我没事的。这次张大哥挑着我们来,在空中那么高,我都没事。”
张道陵一想也是,当下笑道:“那好,有请金蝉给我们二人当向导,咱们就一个一个地逛。”
金蝉无奈,只得道:“那好吧,咱们就先从中台开始吧。张大哥,你看,那中台地形状如雄狮,山势也高,仅次于北台顶,为五台山五大主峰之第二高,离这里有二十来里路呢,咱们今天就先到那里去。”
张道陵挑起扁担,笑着道:“好嘞,有请二位入筐。”
二人入筐坐好,张道陵挑起二人,顺着一条无人的小路,借着山势,一路来到中台翠岩峰,但见台顶整片区域中不生林木,地势平坦宽阔,犹如垒土之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