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它知道此中之秘,又怎可留下它呢。再说,你是让我放了它,可没说是活着放,还是死了放啊。再说它也没白死,它所修炼的内丹,到了姑奶奶的肚子里,也算是成全它了。”说完宝琴左手一掷,又将蚯蚓头部的那半截身子扔到泥坑当中。然后双手一拽那剩下半截身子,将它拉成一条细绳状,将手一抖,这半条蚯蚓绳子立时将张道陵从下到上,连手带脚,都捆了个严严实实,有如一个大粽子。
张道陵猝不及防,被捆得不能动弹。宝琴又吐出些血水,喷到张道陵胸前,又吃了口气,这才笑道:“张道长,这蚯蚓血,最能治骨伤了,我这也是为你好。你在此好好养伤,待我前去一探究竟,看看到底能不能过去。”
她说完身子一晃,张道陵只觉得眼前一条大蛇爬在身前,回过头来,用红信在他身前扫了扫,这才蜿蜒而去,消失在黑暗当中。
张道陵全身被困,人虽站着,却是一动也不能动。他唯有右手手指,没被缠住,手指拼命上抓,想将那蚯蚓的身子抓住,设法解开,但却哪里能够得着。张道陵只累得浑身颤抖,也没有成功。
由于他身子的颤动,蚯蚓半截身子的一端,被切开的那一端伤口处,一滴蚯蚓血滴了出来,正好落在张道陵右手中指之上。张道陵只觉得右手中指一痒,然后猛地一痛,中指陡然间化作一条赤色的鞭子,在他手上蜿蜒摆动。
张道陵忙用中指所化的长鞭将蚯蚓身子从自己身上解了开去,他身子一获自由,右手中指,也就恢复了原状。
不过此时他突然感觉胸部已不疼了,用手一摸,那肋骨竟然完好如初了。
张道陵捡起这半截蚯蚓身子,想到这蚯蚓死得好惨,自己答应为它开眼都没有实现,它就被宝琴给杀了,连千辛万苦修炼的内丹还被别人据为己有,自己的骨伤,也是用它的血给治好的。唉!要不是因为自己,它还活得好好的呢。现在自己只能将它两截身子合二为一,保个全尸,再将它安葬了吧。
想到这里,张道陵拿着这半截身子,来到泥坑中,捡起另外半根,从怀中掏出金针,借着羽毛之光,从头上拽下根长发,然后将蚯蚓的两截被吸得半变的身子缝在了一起。
那知他刚将身子缝完,那蚯蚓的头部忽然开口,用细细的声音说道:“多谢张道长,让我得以全尸。”
张道陵被它突然间说话,吓了一跳,险些将它扔在地上。但他随即稳下神情,喜道:“蚯蚓兄,你坚持下,等出了洞,我去找药,助你还原。”
蚯蚓叹了声道:“我不成了,内丹被取,道行已无,连魂魄也将消亡,哎!我得到的这神物我也镇不住了,就送与你吧。你只要将我埋在泥坑深处,让我死得其所就是了。”
它说完张口一吐,一粒金黄色的沙子粒就落到张道陵手中,随后蚯蚓身子一颤,抽搐了几下,身体变得僵直,气息全无了。
张道陵望着手中的蚯蚓和那粒金色的沙子,眼泪不禁流了下来。
他看手中那粒沙子粒,极是微小,自己也无处可藏。当下学那蚯蚓,将沙子粒放入口中,用舌头抵到牙间,以免被宝琴发现。他右面下方的后槽牙上,正好有一个牙缝,其大小与这粒沙子正好合适。
那粒沙子到了他牙缝当中,竟然稳稳当当地镶嵌在里面,再用舌头弄,却根本都弄不下来了。
张道陵心道也好,免得我不小心将它咽到肚子中去。当下不再理会沙粒,低头在泥坑中挖了个深洞,将蚯蚓埋好后,又堆了个土堆,然后对着土堆拜了三拜。
等他刚刚起身,就听得身后“咦”了一声,回过头来,见是宝琴已自折回。她见张道陵竟然已解开蚯蚓绳,又望了望坑中的土堆。奇道:“你竟然能解开我捆你的绳子?”
张道陵因她手段狠辣,心中对她有气,更何况口中含着沙子粒,也不理会她,只是对着土堆发神。
宝琴伸出舌头在土堆处扫了扫,辨出土堆中埋得是蚯蚓的尸体,当下笑道:“好了,别生气了。它又不是你杀的,你还将它埋了,也算得上是对得起它了。”
张道陵冷冷地望了她一眼,低沉着嗓子道:“你可看到河伯了?”
宝琴一笑道:“我错怪道长了,从这里去,虽然到关河伯的地方,可是要想见到他,却只能破壁而出,势必会惊动天庭,自寻死路。看来你没骗我。好了,张道长,我给你陪不是了,你就别生气了。我奉夫人之命,前来接你,快和我走吧。”
“到那去?”
宝琴笑道:“自然是到犀牛望月山中去啊,你还未为夫人解开河图之秘,要想离开黄河,还得解开河图之秘再说吧。”
张道陵听她这样说,知道自己不是她的对手,只能任其摆布。当下将羽毛拿在手中,点点头,算是应了。
宝琴见了,微微一笑,一伸手,抓住张道陵,身形晃动,便带他离开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