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看来骑士团平安归来了。”
“……你的话里透着刺。”
玛丽一副无奈的模样坐下,晃着腿。我将之前发生的事情一一解释给她,她也渐渐恢复了平常的样子。
“真是,让我担心得白费力气。”
玛丽无奈地说道。然而,反倒是这样比较好。总比让女人为我担心好得多。
“怎么,竟然在担心我?”
我调侃地问。
玛丽的动作顿时停住。然后我突然感觉到小腿一阵剧痛。
“…………”
“痛!别光打我的小腿!”
我一边揉着被踢的部位,一边看着玛丽。她却转过头,似乎不想听我说话。
真是的,我小声叹了口气。
我清楚她在她的方式上对我很关心。也许她比我想象得更加关心。能感受到的,恐怕只是其中的一部分罢了。
我向她提起了防卫队作为诱饵的事情。当然,我没有将“打算作为诱饵”的说法说出来,也没有记录在案。连当事人恐怕都不认为自己是诱饵,他们不过是针对移动的敌人进行奇袭罢了。
但实际上,我确实命令雷莉亚在敌军部署在东侧时用秘术从空中照亮他们的阵地。不论防卫队的情况如何。这也就意味着如此。
欺骗一个十六岁的女孩,并让她参与其中,让我感到有些愧疚。然而,我觉得那道秘术不仅是照亮敌人上方,更是为了让双方的位置互相可见。仿佛她能理解我的意图。
(……这未免有些想得太多了。)
对一个十六岁的无辜少女,想这么多无疑是多余的。她按照我的指示,干得很好。
结果是我们活了下来。
“不过,你是怎么知道的?”
“什么?”
“敌人会过来。”
我思考了一下玛丽的问题。被问到为什么,理由其实是复杂的。
首先,敌人的炮火量明显减少。最初我以为他们在保存炮弹,但无论如何都太少了。此外,从地理上考虑,在东侧布阵更容易召唤友军也是事实。
(不过,仔细想想,理由其实只有一个。)
我转向玛丽。
“可能是因为这是我最不愿意面对的事情……吧。”
“最不愿意面对的事情?”
“嗯。就在防守已经捉襟见肘的情况下,再来一次新的攻击,脑子根本跟不上。尤其是在极限状态下。”
如果进行另一轮攻击,东侧确实是唯一的选择。
我想起当时的情景。正因为我撞了头,冷静下来,才得以看穿对方的战术。
(当然,如果敌人没有发起攻击,我们也只是奇袭破坏了对方的炮台。敌人也不会全力以赴准备迎接突然奇袭,防线全力以赴的情况下,他们的侦察队完全只部署在南门附近。)
能够准确判断这一点,或许是某种幸运的结果。同时,也是一种不幸。结果双方都遭受了巨大的损失,击退了敌军。虽然很快就补充兵力重新攻打过来。
“不过,如果阿尔贝尔没事,那就好。”
玛丽说道,然后站起来,将一个篮子递给我。
“这是给你的零食。阿尔贝尔你贫血,所以要吃点。”
“哦,谢谢。”
“那我走了。”
玛丽笑着说完,便匆匆离开。
她大概很忙。就在不久前,她刚从外出采访回来,最近才知道第七骑士团的战果。她真的是个勤奋的人,不知道是什么促使她如此。
(零食啊……)
我从篮子里拿出三明治,大口咬下去。
有点苦,或许这些鲜绿的蔬菜能补充我的血液。
我想起了玛丽离去时的脸。可能是因为很久没见面,反而让我感到欣慰。她的笑容也格外迷人。
如果克劳丁娜被称为美丽,那么玛丽便是可爱的存在。虽然花儿不同,但她们的魅力没有差异。
我大口吃着她给的食物。
“好好吃。”我不禁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