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青曦和?阡陌的回答。首席没有作出评价，只是说：“你们的认知，已经证明，你们已经拥有操作这场试验项目的理论基础。”

青曦用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首席，笑道：“你想测的不只是理论，还有立场吧？”

“看来，你不但是个理科妖孽。阅读理解水平也很高嘛。那么你觉得我是自由派还是决定派？”，首席扬起手中的茶杯表示赞许。然后以一种很抒怀的姿势坐下。似乎肩负整个文明的担子，此刻可以放下。重新回到大学的时光，畅想现实的本质，为自己力挺的科学大佬前辈们滔滔不绝，争个面红耳赤。

“没办法，你的论文是本次项目的基础科学文献，我又怎么可能不拜读。我只是很不明白。你是自由派的，而凌教授是决定派的。你们两人怎么走到一起的？”青曦给出了确定的答案。

听到这个问题，旁边的凌棋锋爽朗的回答到，“统合物理学的贝学派里一直存在着一个影分支，我们称其为【自由决定派】，我们都加入了这个派系。”

青曦撇撇嘴道：“这应该叫终极自我意志派吧？”

首席笑着继续道：“呵呵，那么接下来是进阶的问题。你觉得这部电影的茶水是什么？”

?阡陌：“各种粒子、微观粒子或者各种波？”

首席：“场记？”

青曦：“科学理论以及其所指对的现象或者规律。”

首席：“编剧？”

?阡陌：“各种基本力和能量？”

首席：“导演？”

?阡陌：“宇宙中发生的各种事件及其成因？或者创世者？”

青曦：“首席师叔，你这样刨根问底，得出的答案很可能脱离你原来对于宇宙的具象了！”

首席笑道：“果然，?阡陌比青曦更适合当操作员。”

青曦：“什么？”

对于?阡陌的答案首席执政代表并未给出具体评价。但是意思已经很明显。他对?阡陌的基本测试已经结束。看他的样子，他很满意，甚至哪怕构建出整个实验的理论框架和技术模型的青曦也不如?阡陌。

这次轮到青曦不解，问道：“难道，你真相信创世者的存在？”

首席点点头，同时?阡陌回答道：“创世者不存在的几率仅为0.1%。这是一个早期科学巅峰奖项获得者说的。”

青曦：“这不就进入了宗教的理论了？”

首席却说：“不，创始者不一定是人或者思想意志。历史上很多都宗教曾经试图引入各种理论，去解释所见所知，进而篡夺创世者的形象，将其人格化，再加入自己的故事，并掌握其解释权。你知道【三大基本智能模型】吗？”

青曦道：“三大基本智能模型分别为：【人造机械智能】、【生物自然智能】和【物理激活智能】，三者有着本质区别。所谓基本智能就是：一个物体对另一个物体作出非物理的反应，就是智能。所以人造智能机械无法跳脱机械处理信息的物理法则和数学逻辑，要达到智能级别很难；物理激活智能一但激活达到智能就很容易，但激活本身千难万难。而你所说的造物主应该属于‘物理激活智能’，但是就是我们至今也没发现这种智能存在的证据。”

?阡陌：“其实历史上所有宗教、神话、传说、网文小说、影视作品或者神秘学的通病，都是在于认为存在人格化的创世者，而不是创世者本身。就好比太阳和太阳神的关系。”

“所以，创世者仅仅是一个称呼而已？”青曦疑问道。

首席点点头笑道：“对！但是，根据我们终极自我意志派的研究。创世者可能会因为某些原因而物理激活出类似智能的自由意志。一旦如此，决定论和自由意志就会被打破。”

“然后，你们就能以宗教的方式，将两个互相矛盾的学派融合在一起？”青曦作出一个目瞪口呆的表情，这个表情放在她的美丽的脸蛋上，异常可爱。

“但是，这些和我们的实验项目有什么关系？”青曦继续问道。

首席看了一眼?阡陌，见他面无表情的思考着没打搅他，继续对青曦说道：“不论任何时候，都不要套入人格化思维去猜测不属于自然类的智能。以前我们人类就吃过亏。”这话似乎就是对?阡陌说的，而这个问题?阡陌似乎在在首席说出来之前已经想通了，对他点头表示同意。

这时凌教授已经和其他人寒暄完，加入到三人的讨论中。只是，他加入的方法有些特别。特别突兀。他走到三人中间对三人说：“来，我们先看个电影。”然后没等三人反应过来，他们面前的星空就突然的出现一块白色幕布。一束亮光从众人背后射出投影在白色幕布上。

这是一种非常原始的电影播放方式，比起用AI对着剧本生成的全息互动电影单调得多。这个电影是一部旅游宣传短片电影，美丽动人的女模特从一间精致旅馆的卧室中醒来，窗外是明媚的阳光、海风、沙滩和穿着泳衣玩耍的年轻人群。这就是一个热带旅游小岛的宣传广告，画面拍得很唯美。从头到尾，就是追随女模特的视角，从酒店走入沙滩，和无数的俊男美女挥洒着阳光与青春活力。

视频很短，只有5分钟。视频结束后，环境暗淡下来。参加聚会的其他同伴也暂停了讨论，好奇地打量着四人。画面停了2分钟，然后又重新播放起来。

第二次播放完，凌棋锋问?阡陌到：“两段视频能看出有什么不同？”正当?阡陌想回忆起画面逐帧对比的时候。青曦抢答道：“没有任何差别。”博闻强记只是学霸的基础配置，作为学习能力更出色的妖孽，这种仅靠瞬时记忆就能回答的问题，青曦给出的答案绝对不会有错。

凌棋锋，点点头。又播放了一遍。就在播放到1分半钟的时候，首席突然举起一根手指，在光幕之中停了半秒，又缩了回去。

放映结束，凌棋锋又问：“这次有什么不同？”

青曦马上回答道：“少了一根牙刷！”

在青曦回答的同时，首席扬起刚才突兀伸入光幕的手指，手指上有一根牙刷的影像。他手上似乎带了一个特殊的设备，竟然把刚才光幕投影的内容保存在了手指上。整个过程也就仅仅三五帧的画面。当时画面中的女模特正在洗漱台的梳妆镜前换泳衣，这把牙刷原本就是这个洗漱台上的其中一个物件。

然后，视频第四次播放了起来。又播放到一分半钟的时候，首席又在原来的地方举起一根手指，依然停了半秒钟。相同的时间、相同的位置。动作娴熟的好像训练过一样。与上次不同，这次首席的手指却反过来了指纹一面向着白幕，指甲一面向着光源。奇怪的是，一束光柱从首席手指发出打在白慕上，恰好和首席手指遮挡的内容重合在一起。画面又变得完整了。

放映结束，凌棋锋再次问：“这次又有什么不同？？”

青曦回答道：“牙刷翻转了！”

的确，虽然广告短片拍摄的时候，这跟牙刷是正面向着镜头。但是牙刷似乎不是新的，左右的刷毛有些蓬松和轻微翘起但是并不完全对称。而这些轻微的差别并不明显，细看却能看出，随着首席手指的反转，牙刷的画面左右对调了。但是整体画面完美重合，因此并不突兀。

首席和凌棋锋都惊讶于青曦这过目不忘还能精细入微的观察力，不愧是妖孽。他们都对青曦的答案很满意。

就在这时，?阡陌突然回答到：“不对，这根牙刷，是第三次播放的牙刷，不是第四次的。也就是第三次播放的牙刷，跑到了第四次播放的画面里。”

听到?阡陌的这个答案，首席和凌棋锋对视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震惊。并不是?阡陌的答案不合理，而是太合理了，合理到他们之前都完全没想到。这种没想到并不是因为不知道，而是太清楚某个事件反而导致了思维上的习惯性忽略！但是再扩展开来想：这根“牙刷”，在第三次播放的时候，没有随着画面的结束而消失，而是一直停在首席的手指，“看”完了整条视频，还听到了他们的讨论，然后又“回”到了第四次画面里。

?阡陌的解释毫无问题，他这个解释，仿佛就把自由论和决定论进行了完美的统一的耦合！

想到这里首席悠悠的说了一句：“不知道，导演和编剧，会不会觉得我们任性妄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