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遂、徐庶和徐盛等人都是第一次见张昭发这么大的脾气。
张昭虽然一直不苟言笑。
但是,他也性情稳定,从来不会大发雷霆。
绝大数时候,哪怕他很生气,他也是沉着脸,默不作声。
像现在这样直接拔剑而起,足可见其愤怒了。
徐盛好奇道:“家族长,什么事情这么生气?”
张遂和徐庶也看了过去。
张昭兀自郁闷了好一会儿,才阴沉着脸道:“刚才的会议上,吕布说,他听说我们彭城张家这两年收成很好,田地肥沃。”
“而他,现在正缺粮食。”
“所以,他给我们彭城张家一个天大的好处。”
“用广陵西边两倍的土地,换取我们彭城张家如今的地盘。”
“广陵现在境况不明,刘玄德似乎还不知道下邳等地被吕布抢占,还在广陵和袁术对抗。”
“用广陵西边两倍的土地换我们彭城张家如今的地盘?”
“他怎么有脸提出来的?”
“就算刘玄德真投降了他吕布,广陵成了他吕布的,广陵西边的土地,怎么比得上我们彭城张家这两年花费巨大心血改造的田地?”
看向张遂,张昭眼眶猩红道:“这可是瑾瑜你带着全族人辛辛苦苦两年忙碌才得到的田地,各种沟渠、水库、生态农村。”
“我们白白给人做了嫁衣!”
“那吕布威胁我,如果我不换,他手底下的人都出自边疆,野蛮不懂礼数,冒犯了我们,我们也别怨。”
徐盛听张昭这么一说,就要冲出去。
徐庶忙按住他的肩膀。
徐盛厉声道:“猖狂至极,这样的恶霸,有什么资格做徐州之主?”
徐庶叹了口气道:“如今可是乱世,哪有什么资格不资格的一说?有兵有将,拳头大,人家说了就算。”
“而且,吕布根本没有去过彭城,他如何知道我们彭城张家的状况?”
“分明就是有人故意使坏的。”
“你不要太过冲动。”
“我们这里的一举一动,说不定就被人监视了,然后告诉了吕布。”
“我们在人家地盘,我们就是那砧板上的鱼肉。”
张昭一拳砸在梁柱上道:“会议上,那陈登和曹宏看我就笑。”
“我之前还不知所以。”
“现在看来,就是他们使坏了。”
曹宏,原本郯城曹家的家族长。
他的弟弟曹豹,按照史书记载,就是打开下邳城门,将吕布引入城中的罪魁祸首。
一直没有出声的张遂看向张昭道:“换吧!其实换了,也挺好。”
张昭、徐盛和徐庶齐齐惊愕地看向张遂。
徐盛没好气道:“管家,你说什么浑话?我们那么辛苦改造的田地,怎么这么轻易拱手相让?你还是不是大丈夫?大丈夫怎么可以这么怂?”
张昭也皱起眉头。
张遂反问道:“不换,我们守得住?”
“先不说吕布。”
“就说曹家和陈家,我们对付得了?”
张昭:“......”
徐盛:“......”
徐庶:“......”
张遂又看向张昭道:“三朝的时候,我陪我夫人去集市购买货物,听一个从吴地过来的商人说,孙坚长子孙策,已经击溃了扬州牧刘繇,占据了吴郡和丹阳郡。”
“家族长,你不妨写信给孙策,就说想要带领族人投奔他,希望在吴郡获取一块和我们彭城张家地盘相当的土地。”
张昭:“......”
徐盛:“......这个,我来的时候,倒是也听人说过。不过,我听说的是,孙策攻打吴郡的时候,当地士族顽强抵抗,孙策屠光了很多士族,杀得血流成河,才拿下了吴郡。吴地来的那些商人,都是害怕被孙策屠杀才逃过来的。”
“我们也是士族。”
“人家都要逃离那鬼地方,我们这还送过去给他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