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昭听孙策这么一说,额头冷汗直流,忙看向张遂。
张遂面对这孙策的逼问,只是叹了口气。
孙策的神情骤然冷了下来。
区区一个张家。
若非有我孙策,你们还在徐州受难!
而且,你一个家族长,不过是傀儡而已。
孙策看向张昭,脸上毫不掩饰杀意。
真正的张家掌控人,是他才对!
他带来的部曲立马会意,迅速散开,将四周的人驱赶离开。
港口其他人慌忙离开。
孙策的杀名,在整个江东,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之前,孙策进攻区阿的时候,可是直接屠戮了一波反抗他的世家大族。
一些世家大族全家老小全部受难。
就连鸡鸭都没有放过!
这一幕,也彻底镇住了顾家、陆家。
尤其是当孙策拿出陆家家族长陆康的首级时,整个吴郡的世家大族瞬间瘫痪。
就连陆家,也都臣服了。
现在的陆家对外完全禁止谈论陆康。
一旦发现,直接驱逐出家族。
逃离的路人,都有些同情张昭、张遂等人。
可怜的人啊,这莫名其妙地也要成为刀下亡魂!
孙策身后,少女解下腰间挂着的弓箭,弯弓搭箭,拦住了张遂和张昭后退之路。
诸葛英抱住怀里的儿子张越,脸上尽是惊恐,身体都在发抖,无助地看向张遂。
张遂这才看向孙策,沙哑着声音道:“孙将军,想要杀我们,何必搞得这么惺惺作态?”
“孙将军可能会忘记彭城的拜访。”
“但是,我们张家自上而下,从来没有一个人敢忘记是孙将军在我们受难之时,你接纳的我们!”
张遂抬起头,一脸悲愤地看向孙策,拉开自己的衣领,露出胸膛,朝着孙策走去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孙将军想杀,那便杀就是。”
“我张家自上而下,行得正,坐得直。”
孙策眯着眼睛,嗤笑道:“我冤枉你们了?”
张遂冷冷道:“不说冤枉,至少孙将军是受人蛊惑的。”
“说我张家有不少人去拜访了丹阳的道士。”
“那试问,孙将军,你可知道那些去的人都是谁?”
“都是一些老人!”
“那些老人,本来就半截身子入了土,他们不事生产,最后的几年,他们幻想有人能够拯救他们,有何罪过?”
“将死之人而已,谁不贪恋生存的可能?”
“你就算去杀一只鸡,一只鸭,它们明知道必死,尚且挣扎。”
“如今,一些老人,他们想要活下去,明知道不可能,难道孙将军让我这个做家族长的,要捏碎他们最后一点幻想?”
“他们都是为我张家做过贡献的人。”
“如今,我张遂也只是一介凡人,无法为他们延缓最后一线生机。”
“按照孙将军的意思,我还得做这个恶人,让这群老人坐以待毙?”
“难道,按照孙将军的意思,你威武霸气,杀穿了江东,成了一方霸主,却对这群没有任何反抗之力,只能等死的老人溃不成军?”
“这群老人真的有如此让孙将军畏惧的能力,那孙将军一句话,我立即提刀将我张家所有老人全部斩杀,让孙将军永无危机,以让孙将军将来摧枯拉朽,平定乱世,名垂竹帛!”
指着胸口,张遂来到孙策身前,道:“孙将军,可以动手了。”
“不过,请下手的时候迅速一些。”
“我想看到我张遂这颗跳动的心脏是殷红的,是灼热的,是知道感恩图报的。”
“只有忘恩负义,猪狗不如的心才是黑色的。”
少女就要射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