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肖如韵步出房门,走到后院,就看到阿兴已经端了一筛莓子迎着晨光在拣了,她起初对此并不在意,绕着走过一圈后看到阿兴将一枚莓子放在指尖旋转数圈后重新放到筛子里,又拿起一枚,如是者三,不禁好奇道:“你在做什么?”
“给莓子剃毛。”阿兴老老实实地回答道,不像老掌柜,肖如韵的身形如今并不令他害怕,但是“姐姐老大”对“他”的态度他们都看得出来,要是别人,他是连一个字都不会回答的,接着,他将两枚莓子递到了肖如韵手里。肖如韵一看,原来这莓子是类似桑葚的浆果,一枚莓子仔细看是由上百个芝麻似的小浆果组成的,不同处在于桑葚是光溜溜的紫色浆果,这莓子却是每一粒浆果上都生着一根微小的弯曲纤毛,阿兴递给她的两枚莓子,一枚上遍布着四翘的纤毛,另一枚则被剃得干干净净,一根毛也不剩:“剃这做什么?”
“练手劲。”华林从后面走来说道,盗贼的许多技巧需要的不是蛮力而是巧劲,臂如开锁和砸锁就完全不是一会事儿,当然,巫师每样都能做到更好:“姐姐练什么?”
肖如韵听了,又细细地端详了一遍手里的两个莓子,叹道:“真费功夫,药铺伙计要做到这个地步吗?凡人学徒也不容易阿。”
这下轮到华林惊讶了:“仙家不练这个吗?我以为仙家会做到更好的。”他真不是顺口奉承,在他做巫师的时候,生物课上裁剪缝纫的血管神经可比莓子上面的纤毛细得多了,自然以为这个世界的能力者也是一样,没想到肖如韵立即摇头否认:“我们仙家从来不练这个的。”
“那变形我是说,施咒画符不是需要画得很细么?”
“画细?”肖如韵心想画符跟精细有什么关系:“最小的符咒不过这么大罢了,听说是用专门特制的细笔画的,”随后她比了个指甲盖的大小:“我没见过更小的,跟你们练的这刀功不能比。”
如此回答是大出华林意料之外了:“那要是必须画得很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