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愣子叹了口气:“没什么意思!现在城门没了,城内城外都一个样。”
彪爷打断二人对话:“别啰嗦,先端了信源金楼!”
说完,彪爷向着天空打了一枪。
原本还躲在街道两旁好奇张望的百姓,立马被吓得四处溃逃。金楼里的顾客听见枪响,也全都跑了出来,看到乌泱泱一群穿着破烂的持刀人,全都吓得大喊“土匪,土匪来了”,街面上顿时乱成了一锅粥,四处都是乱窜的“蚂蚁”。
彪爷举着枪,吹了吹枪口的烟,对着身后的百余兄弟道:“今们儿俺老张高兴,信源金楼的东西,恁们随便弄,能弄多少恁们的本事!”
后头跟着的二愣子,没头脑的大喊道:“彪爷,女子可以弄吗?”
彪爷脸一黑,拿枪炳敲了敲没头脑的脑壳,淬了一口:“二愣子恁虎啊?恁个冇文化滴彪子!弄完东西杀了仇人逛窑子去!莫发愣了,赶紧进去,好东西都?走!”
他这话说完,方亦生跟着没头脑的二愣子进了信源金楼。
金楼几个伙计看着冲进来的土匪,全都吓得躲在了柜台后面。
方亦生的注意力则是在玻璃红木柜台里金灿灿的各种首饰,清末玻璃制造工艺有了较大的进步,能够生产出较大尺寸和质量较高的平板玻璃,已经用于制作柜台等物品。
“这些黄金首饰真好看啊!”方亦生顺手抓了一把金饰,塞进了口袋。
虽说彪爷下达了不能乱来的指令,但个别土匪本性难改,根本不知道好歹,上来就往堂屋后面冲,见着阻挠的男人就杀,见着女子就抓着调戏。
一个骨瘦如柴的土匪一刀扎向了一个华服男子,边扎还边骂:“弄恁点钱咋啦?俺们日子都没法过咧,恁们这些人吃香滴喝辣滴,分点钱给俺们咋啦?还要拿刀打杀俺们的人!”
更有甚者,不只是调戏方家家眷,直接脱了裤子,光天化日就要办事。
呼救声此起彼伏,哀嚎阵阵!
方亦生忍不了当中脱裤子的行为,一枪打中那个不讲究的土匪后脑勺!
那土匪中枪后立马失去了意识,扑倒在美妇人身上,方亦生一脚踢开尸体,把她扶了起来。
这么一搀扶,方亦生和这美妇人来了个四目相对,一瞬间,方亦生觉得她好生熟悉!
这女人好像在哪里见过?!
在哪里呢?!
她的眉眼怎么和自己的母亲、小姨那么像?
这特么的也太像了!
“这人不会是我祖奶奶吧?不不不,怎么会这么巧?!”
还没等方亦生思考出结果,几声枪响打断了他的思绪。
方亦生这才停止思考,举枪大吼:“盗亦有道,手脚都规矩点!不规矩的,这就是下场!”
众土匪老实了,只是装金子,不再做多余的事情。
此时金楼已经死了几人,彪爷走进来,叫人把尸体全都搬到一起,仔细辨认,却发现里面根本没有二掌柜。
彪爷暴怒,拿枪指着伙计,质问:“人呢?!你们二掌柜人呢!”
被枪指着的伙计吓得颤颤巍巍的,压根说不出话来。
反倒是刚才被方亦生救下的疑似自己祖奶奶的美妇人,趴在受了刀伤的华服男人身上哭。
她一边哭一边抹着泪抬起头,控诉道:“二弟上佘山余王府至今未归,你们想必也是找他报仇的吧,怎么牵连我丈夫呢!我丈夫方天赐这一生行善积德,十里八乡都喊一声方大善人······”
不等美妇人说完,彪爷便一拳锤在桌子上,吓得美妇人不敢出声。
彪爷大声道:“余王?大清都亡了!还有甚么余王!如今是壬子鼠年,袁氏刚刚上任,余姓贼子占了个前朝王爷的宅子就敢称王?”
壬子鼠年?
袁大头刚刚上任?
那不是1912年吗?
方亦生基本确认了时间,按照二十一世纪的说法,这里应该就是1912年了,军阀割据的时代。
彪爷转头看向方亦生:“方兄,俺们还得赶一趟儿佘山。”
方亦生问:“佘山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