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听闻尚书左丞大人正直之名,可未曾能够谋面……”
“那个左丞大人看起来就与寻常那些奸佞小人不一样!”她说道,好像是……笑着说道。
孟青垆看不到她的模样,只能看见她的衣裙,也只能听见她的声音。
他的嘴角翘起,她这话……真是有些嘲讽……奸佞小人,不就是齐一隅这种人么!可是一想起她,他的心里又一丝纠结,是啊,她与她的父亲大人也是不一样的……
“如何不一样?”他问道。
“气质!面容虽和蔼,但又好似不苟言笑,浩然荡荡,正襟端赏,余下的倒是颇有些一些魏晋风骨……”
“姑娘说着,仿佛孟某就真的亲眼看了一样。”
“公子说笑了,公子不如亲自去瞧上一眼……”
可他现在……哪里出得去……
“对……对不起……公子,小女不是有意戳公子的痛处……”
“无妨无妨,姑娘说的没错,等我出去一定要去看看这左丞大人,是不是与姑娘说的一样?”他安慰道。
“对了,孟公子,你说的那个……谭公子……我还有些问题想问……”
“姑娘直接问便是了,孟某定知无不言!”
“若是冒犯了公子……”
“姑娘不必担心,姑娘如此待孟某,孟某感激还来不及,又怎会怪姑娘……姑娘大可放心……”
“那……小女就是想问……谭公子与孟公子关系真的……很好么?”
他扭过头去,恰巧透过墙洞,瞥见她两只小手不安分地在身前相互抠动。
孟青垆笑笑,“那是自然!我们可是很好的兄弟呢……当年春试他受风寒,还是我借了毛毡子与他……要不是他恐怕还考不中呢!”
“孟公子,人……真的……很好……”她这一句说得极小声。
“姑娘说什么?”
“没……没什么……”她话音未落便匆匆跑了出去。
“姑娘……姑娘?”无人应答他。“真的是……就……走了么?”
他紧接着听到门外的嘈杂声。
是……左丞大人!
他想喊,却又担心齐一隅……他一脚扫过去。
叠在上面的罐子摔落一地。
“这是什么声音!”左丞大人一惊,目光转向旁边。
齐一隅看向那间屋子,笑着说道:“大人莫惊,大概……是老鼠……老鼠碰了罐子吧……那间是草房里,很久没人收拾了,老鼠也多……”
左丞大人亦笑了笑,“这老鼠也得挺大的吧……竟能把罐子给碰翻?”
“是,是……这屋子里的老鼠没人管,就长得疯了些,回头下官让下人们赶紧把这屋子给收拾了……”
“嗯,恐怕的确是长疯了……老夫倒是稀奇……这大老鼠莫不是成了精?真想瞧瞧……”
“大人,一只老鼠有什么好看的!”
“老夫这不是……还从未见过如此大的……”
“大人,大人。”齐一隅将宁知泽拦着。
“莫不是这屋子里,有什么齐大人收来的宝贝?老夫都懂……齐大人不必担心……”
齐一隅神色慌张,“大人误会了,真的……只是个草房,就……就一只老鼠而已……”
“老夫就想开个眼界,齐大人竟如此反应……老夫今日倒要看看,这大老鼠,到底长成个什么样子!”
说着,左丞大人向屋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