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大人的意思么?”安蘅目不转睛地望着齐一隅。
齐一隅微笑着摇摇头,“自然是陛下的意思。”
“陛下,陛下如何说的?”她又问道。
“陛下这也是为了你好,陛下知道你现在不愿见他,可陛下亦知道,安医丞近日来精神欠佳,况且安医丞年纪还小,那北边的寒疫又危险的很,万一出了什么意外……陛下曾答应你师父,谢大人,要护你周全……”
“就因为这个?”
“正是。”
安蘅一脸冷漠,“那他……那陛下现在何处?”
“这我就不知道了,你要去寻陛下?”见安蘅不应,齐一隅接着言道:“你当真准备好如何去见陛下了?见到陛下,你又想好怎么说了么?”
“这就不劳齐大人费心了,多谢大人,那下官先告辞。”安蘅行过礼便怏怏而去。
齐一隅回到府中。
“父亲!”其女齐予思走进屋来,“我来吧!”她命下人退了下去,亲手为父亲大人换下官袍。
齐一隅目光微斜,“有什么事,直接说吧!”
“果然什么事都瞒不过父亲,女儿……确有一事相求……”
自从她那天私自放走孟青垆,被齐一隅打骂后,父女二人除了平日一起饮食,她都不愿与父亲有再多的交流。今日如此殷勤,必然令人觉得有些异常。
“嗯,何事?你先说来听听。”
“父亲,女儿听说……谭公子要去北边了?”齐予思小心翼翼地问道。
“这你又是从哪里听说的?”
她一边说,一边斟满茶杯,“父亲,这长安城里都传遍了的。”
“外面传的……”这倒令他有些惊讶,人称“长安第一才女”的女儿向来都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诗文书。不过,此事也可以理解,毕竟事关她自己未来的夫婿。
“是啊,陛下已经下旨,命河南尹之子谭澄远三日内召集兵马,驰援胜州……朝中众臣皆谓此子有将兵之才,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女儿还听说……北边的寒疫愈发严重,就连突厥都有不少人因此丧命……”
“此事陛下已有对策,亦下旨命太医署挑选数十人前去以治疫疾……”
“那父亲……”
“不必担心,爹爹不去,署内此次季试并未延期,自然需要我留下来照料此事。”
齐予思微微点头,“那便好,还有……”
她突然想询问孟青垆的下落,父亲在朝为官,又为三大王所亲近,手下也应该有不少眼线,想要在长安城中寻得一人,也应该是轻而易举。
“怎么?”
“没……没什么?”她果然还是不敢在父亲面前再提他。
“所以你……到底有何事要求爹爹?”齐一隅将杯中之茶一饮而尽。
南熏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