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裳是在一片吵闹声中醒来的。
耳边有个聒噪的声音哭个不停:“呜呜呜,教主怎么还不醒啊,是不是死掉了呀?”
“呸,好的不灵坏的灵!教主只是昏过去了。”
“那教主怎么还不醒呀,都三天了,呜呜呜。”
仇裳被吵得脑仁疼,敢在她面前吵闹,若不是此刻动弹不得,这厮早就被她一刀砍归西去了。
有个略显年轻的女人轻飘飘哼道:“不过是掉进水里罢了,往日教主一哭二闹三上吊的硬生生挂梁上半宿,不也没死嘛!”
“那也没有晕那么久的道理呀。”那个聒噪闻言,还不放心的在仇裳额头上摸来摸去。
也不知这聒噪多久没换过衣服,一股子的馊臭味扑面而来。
仇裳气极,又在心中狠狠给他记了一笔。
切记不要一刀砍死,大卸八块拿喂狗!
忽然“你,你们看,教主胸脯都没有起伏了!”那个聒噪突然尖利地叫起来:“教主该不会……不会断气了吧!”
断你大0爷的气,本座是被你熏得不敢呼吸了!
“什么?!”
她闭着眼也知晓这群叽叽喳喳的麻雀围了上来。一时间各种汗臭,口臭混杂着女人劣质的香膏气味充斥了仇裳的鼻腔,仿佛都在看她是不是真的没气了,熏得她手指突然都能微微动弹了。
但周遭也不过安静了两息,顿时像炸开了的锅。
“真的不动了耶,教主不会死了吧?”
“那怎么办啊,教主死得太不是时候了,偏偏挑了个咱们那么穷的时候。”
“呜呜呜……”
“你还别说,仔细看看咱们教主还是有胸的呢。”
“嗯,教主毕竟是个女的,小是小了点,总归还是要有点的。”
胸……胸?!
想仇裳活了二十年从未有人敢对她如此大不敬,敢盯着本座的胸口瞧,醒来定要挖了你们的眼珠,剁碎了灌进这些混账嘴里去!
有个颇有威严的声音高声说道:“一日为教主,终身为教主。这样吧,大家赶紧把私房钱拿出来凑凑,给教主把身后事办了吧。”
“大长老,咱们哪还有钱啊,前几日都给教主买药花光了。”
“呜呜呜……”
“我看这样吧”那个略显年轻的女声又说:“大家也别急,咱们把门里那窝鸡宰了,给教主弄个灵堂,请乡里乡亲的吃个酒,好歹能收个份子钱。”
这个主意得到了大家一致的赞同。
“三长老这个主意好,收来的份子钱能给教主买个薄皮棺材。“
那个女声慢悠悠道:“省省好歹还能剩点银子,发挥点余光余热,也算给教主惨淡的一生画上圆满了。”
说着,一窝蜂的又以‘教主的余温’为题激烈的讨论起来。
有人说要买些猪仔回来养着,好久都没有尝过肉的味道了。
有人说还是得买头老黄牛,门里的地基本靠人犁太费时间。
还有人说要可持续发展,应该再买些鸡苗回来,鸡生蛋蛋生鸡,养大了不光有肉吃,偶尔还能喝个鸡蛋汤啥的。
甚至还有人说,教主要是能多死几次就好了……
仇裳觉着要是她真死了,就这群人怕是让她棺材板都盖不住的跳出来,全杀了再咽气。
偏偏有人非要这时候在太岁头上动土,一只不安分的手颤抖着在她鼻息处来回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