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现在好端端的活着,但当仇裳意识到她殚精竭虑一辈子,到头来皆是白做工时,真真是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欲哭无泪的端着碗,她觉着自己吃的哪里是饭,根本就是不甘混着苦涩往肚里吞。
想她上辈子活到二十有一,前七年颠沛流离,有上顿没下顿的也没给饿死。后被仇一啸领回九荒魔门,扔进暗部那个阿鼻地狱般存在的地方,说不定你刚学会拿刀,下一秒就被比你小的孩子给抹了脖子。
技不如人的时候仇裳躲过,也装过可怜,甚至被人戏弄着压头在地上爬过。
她想,只要自己还活着能喘气,总有一天能把那些欺辱过她的人一一踩在脚底下,看他们痛哭流涕,死命求饶肯定很爽快。
后来仇裳也的确做到了。
当最后一个人倒在她面前时,仇一啸出现在那里,冷漠的割下那个孩子的头,他怪笑的告诉她:“欢迎来到真正的地狱。”
仇裳至今还记得那个孩子解脱的笑容,她这辈子独独那时候是羡慕的。
可她也十分不喜做别人手中剑的糟糕感觉,所以筹谋五年,她终于gan掉仇一啸那个老东西,成为真正握剑的人。
谁能想到,好日子才过了几年,她就落得如今这般光景……
白安锦狐疑不定的瞅了仇裳好几眼,只见她盯楞楞着手中那碗饭,时而咬牙切齿,时而眼瞪得牛铃大。
他歪身靠近司徒长泽,悄悄轻声问他:“你说咱教主干嘛老瞪着眼不吃饭啊,我叫她好几声都没理我呢。”
司徒长泽饭吃得好好的,偏偏白安锦这厮非要凑过来。白安锦正好坐在司徒长泽左手边上,那半边扭曲鼓起的脸贴过来,司徒长泽猝不及防下瞧了个高清无码的,再看看自己刚刚夹起的烧芋头,他默默放下碗筷擦起嘴来。
他保持着一贯的礼貌又不失神秘的微笑说道:“你看,这就是一个新的知识点了。”
大家洗耳恭听。
“脑子坏掉的人呢,我们都知道,最初表现为胡言乱语,易怒极易失控伤人。”
大家点头表示赞同。
司徒长泽擦了擦手:“随着时间的推移,则会演变成沉默不语,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中不可自拔。”
“那碗饭在她的想象中,说不定还是杀父仇人呢。”他抬起大拇指,朝坐他右边的仇裳随意一指:“唔,大概就是这个样子了。”
呸!真是落地的凤凰不如鸡。
她活两辈子难得祭奠一次自己逝去的青春,这群脑子有病的,连这一盏茶的时间都不给!
仇裳毫不吝啬的赏他几个大白眼:“滚,本座还寻仙问道,祈求长生呢!”
丘薛河听了,立马当机立断问道:“司徒神医,饭后应该还要吃药的吧?”
仇裳都气饿了,她懒得跟这群脑子有病的争辩。
她寻思着好死不如赖活,既然人生重新来一遍,那就证明老天有眼!等她仇裳重整旗鼓,再把这个江湖搅个血雨腥风不是梦!
至于眼下的困境……先吃饱再说吧。
仇裳执著眼疾手快,将伸到红烧肉碟里的筷子‘啪啪’全都敲走,端起碟子一股脑全赶进自己碗里了。
丘薛河、白安锦、舒莺莺:什么?居然还有这种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