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仇裳深知小不忍则乱大谋,否则她也不会拖着条烂命,活到二十好几才挂掉。
所以她没多做纠缠,这几日九荒门的人,都只见着仇裳皱眉不说话。
全当仇裳病好多了,是司徒神医的药见效神速呢。
看,这才吃几天啊,脾气也好很多,也不动不动喊打喊杀的了。
却没见着仇裳关上门独自一人,时而唉声叹气,时而忍者腹痛咬牙切齿的样子。
这天饭点的时候,仇裳照例板着脸,接过舒莺莺给她添好的饭,眼角余光见司徒长泽姗姗来迟,一屁0股就往她位置旁空着的地方坐下了。
仇裳这几天冷静下来,倒是悟出个方法来。
有些人你暂时杀不掉,活着又让你心烦,那就去恶心死他!
很多时候,恶心他比直接杀掉,更让他难受啊。
比如,司徒长泽这厮居然及其厌恶虫子!
这个发现说来也不话长。
话说,仇裳自从那天之后,日日翻来覆去的失眠,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夏日燥热的夜晚本就闷,知了声声更是火上浇油,仇裳皱着眉头,爬起来想出院子去散散火气。
哪知走着走着,就鬼使神差的来到司徒长泽的院子门口,一肚子坏水瞬间叮叮当当响个不停。
可她很清楚司徒长泽内力厉害,不也敢靠得太近怕被其察觉。谁知司徒长泽这厮看书倒是入迷得很,仇裳搁院口的阴影里观察多久,他就一动不动的坐廊下看了多久的书。
就在仇裳眼皮子打架,快要昏睡过去时,司徒长泽才缓缓站起身来准备洗漱。
仇裳眼见他熏起驱虫香,然后整整花了半个时辰的时间,满屋子拍打那些漏网之鱼,最后还一脸嫌弃的出屋来,把手反复用香胰子洗好几遍才罢休。
蹲司徒长泽院子外面半宿,仇裳得来这一大发现,可真是喜出望外。
眼下,趁大家刚坐下来寒暄的时候,仇裳假意夹菜的间歇,悄悄抖落些藏衣袖里的菜虫子进菜盘子里。
等司徒长泽擦干净筷子,端起碗要夹菜时,仇裳故作惊讶的捞起条菜虫道:“今天这菜没洗干净吧。”
还故意把虫子递到司徒长泽面前:“绿油油的,啧啧,还挺肥。”
果不其然,司徒长泽立马皱起眉头来,他嘴抿成一线,筷锋一转避开那道菜去夹其他的。
仇裳开心的补刀道:“嗯,也不知道其他菜有没有洗干净,万一还有呢。”
同桌的丘薛河简单的翻翻菜面,满脸疑惑道:“不应该啊,后厨的人洗菜向来很干净的。”
仇裳乐了:“大概天热了,虫儿也多吧。”
司徒长泽动作一顿,默默将筷子放下。
他偏头看向始作俑者,仇裳故意把虫子扔他旁边,快速扒几口饭,回他一个贱兮兮的微笑。
司徒长泽眼中暗流涌动,忽的露出笑意。他按着膝,指尖轻击桌面询问道:“教主饭前的药还没吃吧?”
仇裳笑容逐渐凝固,她忿忿的放下碗筷,从怀里掏出个白底蓝纹的药瓶子。
正是司徒长泽特意送来的‘秘制’脑残丸。
仇裳哼一声,翻转瓶体,熟练地抖出颗乌黑麻漆,味道奇特的药丸。
从一开始的全身都抗拒,仇裳吃到现在都习惯了。她随意往嘴里一扔,随意嚼几下就咽肚子里去。
仇裳想,这药反正又毒不死她,好在味道不错,权当自己吃了糖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