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驰,你知道吗?你就是我心中一场炽热经久的太阳雨。
2个小时的毕业典礼显得仓促而又短暂,典礼结束,我只觉得整颗心浮在云里,三年一瞬,快到来不及细想,我按照昨天的约定来到教室,两位李女士还在车上等着我。
毕业典礼上,许清驰作为优秀毕业生代表发言,他穿着白衬衫,一丝不苟站在台上发言的样子,简直过于抓人眼球。
台上薄薄的光晕笼罩着他,他的发丝、眼角、眉梢都在灯光中浸润着,昏暗的地下报告厅里,一刹那间,我好像只看得见他了。
走进教室,看着明明昨天还摞着满满当当书的课桌变得空空荡荡,不免有些感慨。许清驰靠窗边站着,他正偏头看向窗外,不知在想些什么,我走上前去,拍拍他,笑着问:
“许清驰,你有什么要给我啊?”
他回过头来直直看着我,漂亮的眼睛轻轻弯着,他说:“今天是你的生日,闻榅,我想把毕业礼物和生日礼物一起给你。”
我有些惊讶于他怎么知道我的生日,又恍然想起,在毕业的前几天,大家都在忙着找别人要一个校服上的签名,青春好像是在无数次困倦的课堂和厌倦的习题中,被校服上的签名定格。
现在通讯发达,大家好像都不约而同的认为,同学录已经是一件过时的事情。
许清驰没有找大家要签名,他买了一本同学录,爽利的给每个人发下一张,他人缘极好,看着他收集起一本满满当当的同学录,我跟着他的风也买了一本,紧接着班里又有几个人买了同学录,班里又掀起一阵写同学录的热潮。
好吧,我承认,同学录确实永不过时,偶尔翻翻看比虚虚的签名要实在的多。
6月19日,就是今天,我低头笑了,说:“好吧,谢谢我的好同桌,你要送我什么东西啊。”
他俯下身子,提起一个中等大小的皮箱,笑着说:“喏,都在这里面。”
我有些震惊:“这一个箱子都是吗?”他笑着点点头。
直觉告诉我不能收,可看着他笑眼弯弯,满含期待的模样,拒绝的话却卡在嗓子眼说不出来,我试探着说:“这皮箱我肯定不可以拿回去吧,我现在打开把礼物拿走就好了。”
许清驰却摇了头,他说:“不行,你必须回家再看,皮箱嘛……可以下次见面再还我,”顿了顿,他又说“里面没什么贵重物品,你拿着就好。”
我看看他的脸,拒绝的话再也说不出口,我慢腾腾地把藏在身后的盒子拿出来,递给他,笑着说:“和你的这一箱来比,这个还是有点小巫见大巫啦,不过毕业快乐,许清驰!”
他接过盒子,眉眼中的笑意加深,他问:“我可以现在拆开看吗?”
我学着他的口吻,回他:“不行,你必须回家再看。”
我说完这句话后,他和我相视一笑。
夏季的阴晴不定,在雨水上体现得淋漓尽致,远方的雷声炸响,还未反应过来,豆大的雨点已经打了下来,雨水毫无规律地敲打着窗玻璃,发出泠泠的响声,雨花溅落,重重地砸向地下的浅水坑,惊起一片涟漪。
玻璃上的雨丝密密地向下淌着,拉出一条条晶莹的水渍,有些浓稠的雨水,在阳光的映射下熠熠生辉。有了太阳,这雨水好像也显得不那么潮湿,而有了几分干燥的意味。
原来晴天和雨天可以同时出现。
我抬眼看向窗外,真奇妙,明明太阳高悬,雨怎么下得这样大。我偏头去看身侧的人,不合时宜地想起一篇真题卷里的阅读《你是一场太阳雨》。
语文课上,读到这篇阅读时,我实在是不由感叹,太阳雨,怎么会有如此贴切而生动的比喻,短暂而热烈。文章中,一直在帮助“我”的黎志是那场太阳雨。
多么奇妙啊,于我而言,许清驰,你又何尝不是我青春中的那场太阳雨呢?
许清驰许是察觉到我在看他,他偏过头来,冲我露出一个浅浅的笑来,那时,他问我:
“闻榅,你喜欢晴天还是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