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知洲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安楠已经起床了,她只穿了一条又薄又短的睡裙坐在椅子上涂脚指甲油。
她柔顺的黑发披散下来,低垂着头,轻薄的睡衣裹着她曼妙玲珑的身姿,阳光从窗外照到她身上,把她变成一个浑身散发着光芒的白玉雕像,又像是从一副美丽静谧的油画中走出来的女孩
她专心致志地给脚指甲涂着艳红的指甲油,白嫩精致的玉足与鲜红的指甲相得益彰,满是诱惑,让人有想咬上那雪白玉足的冲动。
展知洲静静地欣赏着这一副美人涂蔻图,心想这女人真真是个奇特极了的尤物,她既如同寻常女人一样,喜欢打扮梳妆,追求最美好的享受但同时也能忍受脏污苦累,对战场上血腥残酷的景象安之若素,面不改色地拯救伤员。
她是学校里美丽灵慧的女教师,也是战场上英姿飒爽的军医,两种截然不同的面貌,是怎么在同一个人身上出现的呢?
展知洲越接近她就越觉得她有种矛盾的奇异魅力。
他起身捡起地上被自己蹂躏得皱巴巴的衬衫,系在腰间,便赤着脚走到安楠面前,蹲下神身,拿过她手中的指甲油和小刷子,说:“我来给你涂。”
“你会涂吗?可别浪费了我的指甲油,这指甲油很贵的,据说是西洋流传过来的东西,我很难才买到一瓶的。”安楠娇嗔着说道,白嫩莹润的脚指头动了动,惹人忍不住怜爱。
展知洲手随心动,轻轻捏住了她那几只调皮的圆润脚趾,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说:“浪费了我给你买,你想要多少我就给你买多少。”
“呵我要那么多指甲油干什么?又不能吃。”安楠撇了撇嘴,忍不住动了动被他握住的脚趾头。
展知洲已经完全被她的脚趾吸引了注意力,按住她,不让她脚指头动,便笨手笨脚又小心翼翼地给她刷指甲油。
安楠生怕他手一滑把自己脚趾都涂花,只好一动不动任由他涂了。
展知洲的手向来是拿笔、拿枪的,什么时候拿过指甲刷这么小巧精致的小东西?更何况涂指甲油也是需要技巧和耐心的,所以他愣是把涂指甲油弄出了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颇有些“猛虎嗅蔷薇”的阵仗了。
不过纵使是抖着手完成这种细致的动作,展知洲也甘之如饴,还志得意满地欣赏起自己涂的几个指甲来。
还洋洋得意地想着,怪不得古代男人都把帮自己的女人画眉视为乐此不彼的闺房之乐呢,原来亲自给女人梳妆增色,就像让一朵娇艳的花在自己手上完全绽放一样,是这么令人满足的事啊。
展知洲欣赏了一会自己的杰作,安楠的十只脚趾甲全涂上了,已经没有他发挥的余地,于是他又兴致勃勃地盯上了安楠的手指甲,说:“你手指甲还没涂,干脆我帮你一起涂了吧。”
安楠无语地看着突然对涂指甲感兴趣了的男人,说:“我在手术台上要给病人做手术,在讲台上要给学生做板书,这两种工作都要用上干净灵巧的手,涂了指甲油我还怎么工作?”
“对哦。”展知洲这才想起来,怪不得安楠只涂脚指甲,他还以为她是低调,怕被人说闲话呢,毕竟涂在脚上穿鞋就没人看得见,涂在手上却谁都看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