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自己有朝一日能开口说话,安丰清冷黑沉的双眸忍不住流露出了一丝激动,他静静地看着安楠,想着他这一生最大的幸运,大概就是呆傻成了乞丐之后跟着对他有一饭之恩的安楠回家,被她收留,被她治好了傻病,让他能恢复清醒
安丰暗暗地把安楠当成了自己的大恩人,想着以后一定要报答她。
安楠并不知道安丰的心理活动,她只把他当成了一个背负着血海深仇的可怜的病人。
“你把嘴巴张开一下,张得越大越好,我要看看你的喉咙伤成什么样子了。”安楠说道,把已经睡着了的安棣抱回到安母身边,便让安丰坐在院子里光线最明亮的地方,张开嘴巴让安楠检查。
虽然没有医疗器械,但安楠也见检查得格外仔细。
两刻钟之后,安楠才对他嗓子的现状有了比较详细的了解,他喉咙果然是被有腐蚀性的药物腐蚀了,大概是事后没有处理过,所以伤疤增生了,许多不该黏连的地方都连在一起,安丰自然就没法发出声音了。
如果彻底治好,还应该做一次小手术。
安楠把他喉咙的情况以及何时的治疗方法都照实告诉他了,安丰只思考了一会儿,就决定要冒一次险,让安楠给他的喉咙做手术。
安楠知道他的决定之后,神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相信自己,毕竟自己只是个十几岁的、最远只去过镇上,还从来没听说过学过医术的村姑,他不觉得自己有古怪吗?难道就不怕自己胡来把他的小命都治没了吗?
安丰似乎是看出了她的疑惑,眼神柔和下来,在地上写到:“我相信你,如果没有你,我现在还是个傻子乞丐。”
自己的本事得到别人的肯定,安楠心中当然高兴,于是她扬眉一笑,拍了拍安丰坚实的肩膀,说:“既然你这么信任我,我一定会尽最大的努力帮你治好喉咙的。”
只是喝药还能找到借口,可在活人的喉咙里动刀子,那就很耸人听闻了,即使是疼爱自己如命的安父安母,安楠也是不敢对他们暴露出自己这惊世骇俗的一面的,否则被他们怀疑自己的女儿被鬼上身了怎么办?还是不要挑战他们的心理承受能力了。
于是等安母出了月子,身体彻底恢复了之后,安楠便和他们说,自己要带安丰去省府治嗓子。
安父安母当然不可能同意自己的女儿和一个男人单独出远门的,虽然安丰不是坏人,而安楠这一年多以来也表现出了越来越爽利能干的一面,但毕竟安楠还她和安丰还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孤男寡女,瓜田李下的,他们自然不可能放心。
最终还是安丰和安父安母“说”了什么,安父安母这才同意了这个荒唐的要求。安楠有些好奇安丰到底和她父母说了什么,但不管她怎么询问,安丰都摇头不肯回答,安楠无奈只好作罢。
安楠和安丰到了镇上,安丰到车行里雇了辆马车,他们是真的打算去一趟省府的,毕竟镇上离桃花村太近,很容易遇到熟人,要是被熟人看到,那就不好对安父安母交代了,所以还是走一趟省府比较保险,而且省府人多,他们两个扮成兄妹,租一间房子做手术也就并不会引人注意了。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