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县衙办案,禁止通行,还请回吧。”
陆清河勒马止步,抬眼往声音的来源看去。
有两名男子身穿红黑捕快服饰,手中佩刀交叠在一起,拦住了前方的去路。
见两人有些陌生,陆清河估摸着是县衙新招的捕快,索性掏出腰牌递了过去:
“两位兄弟,烦请交给你们捕头,到时他自然会给我放行。”
其中一名捕快接过腰牌,见陆清河样貌丰神俊朗,态度从容不迫,就知道他的来头肯定不小。
他不敢有所怠慢。
与另外一人对视一眼,骑上路边的快马,消失在密林深处。
少顷。
一阵骂骂咧咧的声音,与马蹄声并驾齐驱。
“不长眼的东西,镇魔卫你们都敢拦,真是气死我了!”
“头儿,不是你说......”
“说什么说,看我回来怎么收拾你们!”
与年轻捕快一同而来的,是一名四十多岁,身材矮小的中年男人。
下马后,他一路小跑来到陆清河面前,前倨后恭的模样,就差把谄媚两个字写在脸上:
“陆哥,那两个人是新来的,我刚刚已经教训过了,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男人名叫余庆伟,是怀阴县衙的捕头,没什么真本事,擅长溜须拍马,阿谀奉承。
如今人到中年,混得倒是不错。
对于这种人,陆清河心中很不喜欢,又不好伸手去打笑脸人,只能出言提醒道:
“老余,不知者无罪,而且他们都是按规定办事,事后不许为难人家,知道吗?”
“懂,我懂。”
余庆伟连连点头答应。
见陆清河突然往林中驶去,他也手忙脚乱地上马去追。
“陆大人不但长得一表人才,为人处世也公正严明。
难过年纪轻轻就被选入镇魔司,真是比咱们头儿强多了。”
两名捕快看着陆清河的背影,小声议论着,一并投去了感激的目光。
纵马疾驰,行进在山林之间。
陆清河回顾落后半个身位的余捕头,问道:
“老余,前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还要封路?”
余庆伟挠挠后脑勺,几欲张口回答,又把话强行咽了回去,给出个模棱两可道:
“陆哥,等下见到李哥,你自己去问吧。”
“李无依?他也来了?”
陆清河愣了一下。
心中升起些许不祥的预感。
李无依是他在镇魔司的搭档,也是太清宗的弟子。
由于要回宗门处理事务,所以此次任务没有跟他一起行动。
通常来讲,小案子不会惊动镇魔司。
一旦出动,镇魔卫就像某个戴眼镜,扎蝴蝶结的小男孩一样。
去到哪里,就代表哪里没有好事发生。
再看老余支支吾吾的样子,陆清河心里门儿清,案子大概率与自己有关。
一念至此。
陆清河胯下驰骋的速度却愈加变快,转眼便把余庆伟甩了个全无踪影。
直到在路边的大树上,看见一袭白衣飘飘的人影,他方才下马止步。
李无依身着白色锦衣,体型偏瘦,一头乌发被丝带束在背后,额前的两缕长鬓随风而扬。
她翘着二郎腿,不时往嘴里送去一口清酒。
清秀白皙的脸庞,早已染上淡淡的酡红。
唇薄齿白,皮肤细嫩光滑,好似掐上一下就能出水儿。
若不是前后都平平无奇,再加上那嗜酒如命的奇特属性。
陆清河一定怀疑她是女扮男装。
李无依注意到陆清河的到来,又灌了口酒,抬袖擦拭一下嘴角,从树梢上一跃而下:
“吆,你回来,任务执行得怎么样了?”
陆清河哪里还有心思寒暄,直接追问道:
“李无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边走边说吧。”
李无依长叹口气,与陆清河并肩徒步而行:
“裴家父子死了。”
陆清河脚步一顿,瞳孔微微放大,心头已经有所猜测,却依旧不愿意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