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术不正,我可是刚正不阿的党员,行为准则合乎常规。”
“做手术是全麻还是半麻?”
“当然是半麻了,全麻我怕醒来智商没了,这还是我第一次做手术,紧张啊,万一死在了手术台上可就惨了。”
“一个脚丫子的手术,还能死在手术台上,你把医学放哪了?可真敢想啊,放心,顶多把你整残废而已。”
“那还是让我死吧。”
“人间疾苦还没受够,老天不会轻易把你给阎王的。”
“那为什么不能是人间的福还没享完,老天舍不得让我走呢?”
“随便你怎么想,一念天堂、一念地狱,所以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我现在就很乐观,哈哈。”
“小人得志。”
……
两人打趣地聊了好久,舒平的心情由阴转晴了,只是将心情的起伏寄托在一个人身上是可怕,还是有爱呢?世上有这么一个人,想到他嘴角微微上扬,心情也阳光了,这是多么美好的事啊,毕竟生活中有太多想起来就忍不住讨厌的人。
原来年龄再大的人心里都住着一个小女孩或是小男孩,就看有没有人能将其引领出来,用最单纯、最温柔的心去感受、爱着这个世界与特别的你。
舒平记好日子,周五一早就发了条信息:
“手术一定会成功,加油。”这次并不在意有没有回复,预料之中没有,舒平就像等在手术外一样的焦虑,她看得不是指示灯,而是手机,无论去哪,手机都捏在手中,生怕错过信息,连错过一秒都不行。
到了晚上十点多收到信息;
“我活下来了,麻药过了,好痛。”
“你一直睁着眼睛看手术的过程?”
“我躺平了,看不到,再说了,也没勇气观看血淋淋的现场直播啊。”
“你不是张大胆吗?以后也是有故事的人了,值得吹嘘好一阵子了。”
“那必须的,历经生死考验啊,哈哈。”
“赶紧休息吧,睡着了就不痛了。”
“睡不着,你再陪我聊一会吧。”这是张新杰第一次说出这样的话。
“有啥好聊的?你们病房不关灯啊?不怕影响别人睡觉?”绝对的口是心非,心里乐开了花。
“静悄悄的,屏幕调暗些,不影响。”
“那你的腿好了,眼睛看不见了。”
“你当我是玻璃啊,老不中用了?”
“人要服老,不比年轻人了。”
“廉颇老矣,尚能饭否,我不服。”
……
两人你来我往的贫着嘴,时间简直是飞逝,这种接得住的聊天很难得,一下子快十二点了。
“不早了,赶紧休息吧,不比年轻人能熬了。”
“我脚痛…”
“那也忍着,努力睡,养精蓄锐。”
“好吧,晚安。”
“等你脚好了,我漂洋过海的去看你吧。晚安。”舒平在最后一刻将憋在心里的话迅速打了出来,也是聊嗨了的情到浓时的勇气。
“好啊,我带你吃好的。”
“你不是要做川菜给我尝尝吗”
“必须的、必须的。”
结束了聊天,舒平一点也不困,结束只是怕自己嗨过了头,显得更轻浮或幼稚,人不说爱情让人昏头或负智商吗?一点也不骗人,喜欢这种没喝酒倒是有了微醺的醉意,让人晕乎乎的,真美好。舒平又打开信息看了一遍又一遍才心满意足地躺着,任脑海肆意翻滚。
舒平从这一刻就期待着见面,不会只是嘴上说说吧?患得患失,害怕自己的形象不符合他的审美,害怕配不上他,害怕……有太多的怕证明有太多的期待,想要拥有太多。
反正,爱情真的很奇妙,如果是你,晚一点没关系,只是一定要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