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宜菲成功了。
进入房间将近一个小时之久,在这漫长且紧张的时光中,她终于在这个堪称“难缠”的对手身上,捕捉到了显著的情绪波动。
那细微的表情变化以及眼神中的闪烁,无一不在向她透露着其内心的不安。
这无疑表明,她此前所选择的进攻方向完全正确。那价格高昂的特效药对于张承东而言,其重要性远远超出了金钱所能衡量的范畴
“你……你想多了,我买药只是为了给自己备用。”张承东的声音带着些许颤抖,极力试图掩盖内心的慌乱。
叶宜菲紧紧皱起眉头,目光中满是质疑,说道:“你一个拳击冠军,身强体壮,会需要这些昂贵的特效药品备用?你别再狡辩了!”她的语气坚定而又凌厉,仿佛已然将一切都看穿。
张承东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无比,犹如乌云密布的天空。她咬了咬嘴唇,那红润的唇瓣在牙齿的挤压下显得有些苍白。沉默了片刻后,她用略带愤怒的口吻说道:“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叶宜菲紧紧盯着她,目光毫不退缩,坚定地说:“当然有关系,我出七…”
“够了!”正当叶宜菲准备故技重施,试图以“钞能力”解决问题时,张承东的情绪彻底失控。她犹如一头被激怒的狮子,站起身来大声怒吼道:“滚,给我滚!”那声音响彻整个房间,震得人耳朵嗡嗡作响。
叶宜菲被震慑住了,正当她不知所措时,一个女孩脆弱的声音从左侧的房间传来。
“东东…你别这样。”女孩的声音非常虚弱,说话时断断续续,“你进…进来一下。”
张承东毫无犹豫地闪身进入房间。
房子里还有第三个人!
听声音似乎已经病入膏肓。
这大出叶宜菲的意料,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她壮起胆子紧随张承东的脚步。
昏暗狭小的房间里,地面散落的空药瓶几乎让人无处下脚,难闻的药味与皮肉腐烂的味道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令人绝望的画面……
那一瞬,叶宜菲能想到的唯有四个字——行将就木。
…
病床上的女孩,面容憔悴,眼神中透着无助和哀伤,看向张承东时,却多了一份爱意。
张承东快步走到床边,替女孩盖好被子,声音变得异常温柔:“阿欣,你别怕,我在呢。”
叶宜菲站在一旁,显得有些尴尬,但心中的疑惑更甚。
她忍不住开口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是谁?”
张承东转过头,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又转过身握紧女孩的手,坦然开口:“她是…我的好朋友!”
叶宜菲又是一惊。
女孩抽出手,笑着捏了捏张承东冰冷的脸颊,“东东,姐姐…姐姐给钱,有钱就能治病,她是…是好人,你别凶她…”
叶宜菲忽然觉得眼前的视线逐渐变得模糊。
“姐姐,你别…责怪东东,她…也是…没办法。”女孩抬头看向叶宜菲,声音虚弱而颤抖。
她咬了咬嘴唇,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我…生了…很重的病,那些药是…是为了给我治病的。”
叶宜菲心头一震,瞬间明白了一切。她看向张承东,眼中多了一份理解和愧疚。
“对不起,我不知道是这样的情况。”
张承东别过头去,眼眶泛红,“就算你知道了又能怎样?你能改变什么?现在满意了吧?可以走了!”
事已至此,即便叶宜菲再想调查案件,也无法继续逼问下去了。
今天这次行动,只能作罢。
“抱歉。”叶宜菲说完这两个字,转身便要离开。
可命运的齿轮,却在这一刻悄然转动。
在转头的瞬间,叶宜菲的眼球迅速扫描到床头柜上一个极为特殊的物件。
一册粉红色的日记本,以及上方清晰的五个大字……
忧郁的白鸽!
女人强烈的直觉告诉她,这册日记本中一定有她想要的答案!
几乎同一时间,敏感的张承东也注意到了叶宜菲视线的终点方向。
是日记本。
电光火石之间,两个女人同时出手,结果赛场上叱咤风云的新科拳击冠军张承东今日状态不佳,竟然落后于“杂志记者”叶小菲!
“还给我!”张承东失声怒吼。
抓到日记本的刹那,叶宜菲发狂似地冲出房间,火速穿越客厅,企图扭动大门把手离开这里。
然而,身后的张承东远比她想象的还要疯狂。
追到客厅的张承东,没有丝毫迟滞,抬手一记重拳结结实实地打在叶宜菲的右肩。
“卡兹”一声,如同骨头碎裂。
剧痛袭来,叶宜菲禁不住高声惨叫,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左倾倒,手中的日记本也随之脱手而去,落在墙角。
几乎同一时间,803的大门被人从外面粗暴地撞开。
一道高大的身影冲杀进来,与张承东只一个照面,没有一句废话,二人立即大打出手。
在地面滚来滚去的叶宜菲,终于缓过劲来,趁着远处卢大队长和张承东打得难分难解之际,伸手抓住角落里的粉红色日记本,颤颤巍巍地掀开第一页。
叶宜菲不知道,她即将揭开一段残忍的真相…
《忧郁的白鸽》
陈文欣
1996年
3月26号
“终于见到东东,好开心啊。”
4月1日
“今天是东东生日。
我向东东表白被拒绝,好丢人呐。
还好,今天是愚人节,嘻嘻。”
4月17日
“没有把作业借给郑舒舒,她跟同学堵住教室,不肯让我回家。
是东东救了我,她好厉害!”
4月23日
“跟东东在公园里救下了受伤的小白鸽,好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