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好,是陈文欣家属吗?”
电话那端的声音严肃而急切,打破了原本平静的氛围。
“啊…对,我是她的家属。”
叶宜菲的声音带着些许茫然,显然对这突如其来的电话有些不知所措,以至于应付起来都显得有些失态。
她的心跳瞬间加速,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陈文欣现在的情况很糟糕,需要马上进行手术,你赶紧过来一趟。”
电话里,泉安中心医院的医生语气急切,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仿佛每一个字都带着沉甸甸的分量。
“好,我马上到。”
叶宜菲来不及多想,匆匆挂断电话,慌乱地抓起外套和钥匙,看向卢彦祖的眼神中充满了焦急。
卢彦祖二话不说,迅速起身和叶宜菲一同飞奔出门。
…
泉安中心医院。
在护士的耐心指引下,两人一路小跑着前往手术室所在的楼层。刚到门口,一位神色匆匆的医生便递来家属签字确认书以及一张缴费清单。
叶宜菲赶忙接过签字确认书和缴费清单,目光快速扫过上面的内容,心瞬间沉了下去。
她发现陈文欣的情况远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糟糕得多。
视线再往下移,是缴费单上那醒目的 20万元。
“两个月前,我就跟那位姓张的家属讲过了,病人的情况很不乐观,需要尽快手术,可她迟迟没出现,如今电话也打不通。这项手术迫在眉睫,拖到今天已经是极限了。”医生的话语中充满了焦急与无奈,额头上的汗珠清晰可见,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对病人病情的担忧和对家属不负责任的不满。
似乎是担心叶宜菲这个凭空出现的“家属”对情况有所疑虑,医生又补充道:“至于手术费的事情,我建议你还是尽快联系一下那位张女士吧。”
叶宜菲这才知道,张承东拼命参加拳击比赛,却依然凑不齐这笔昂贵的手术费用,想到这里,她不禁感到一阵心酸。
“不用了,手术费我来出就好。”叶宜菲的话音刚落,医生略显惊讶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神中既有意外,又有一丝敬佩。随即,医生点了点头,便转身走进了手术室。
卢彦祖笑着调侃道:“叶大小姐,这么爽快?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话虽如此,可他的内心却是十分高兴的,为叶宜菲的善良和仗义而感到欣慰。
在这个物欲横流的世界里,这样的善,并不多见。
“陈文欣父母早逝,张承东一走,她的身边可就没人了。”叶宜菲的声音中充满了同情和怜悯。
她的目光望向手术室紧闭的大门,仿佛能透过那扇门看到躺在手术台上的陈文欣。
二人坐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心情都显得格外沉重。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一般,每一秒的流逝都像是漫长的煎熬。目光时而交汇,时而又各自陷入沉思。
终于,手术室的灯灭了,医生缓缓走了出来。
“手术很成功,但病人还需要一段时间的观察和恢复。”医生的话犹如一阵春风,让叶宜菲和卢彦祖一直紧绷着的心终于松了一口气。
叶宜菲仿佛看到了黑暗中的一丝曙光。
首战告捷,卢彦祖低头看了看表,喃喃道:“十一点…”
他抬头看向叶宜菲,“走,宵夜整两口?反正这里也不需要咱们。”
叶宜菲笑了,“你请客啊!”
...
夜风吹过,带来一丝凉爽。
老地方,X记面线糊。
老样子,两碗热气腾腾的面线糊,两根油条。
“这次啊,真是多亏了你。”卢彦祖咬了一口油条说道。
叶宜菲微微一笑,“只抓到了一个从犯张承东,这算成功吗?卢大队长这感谢的话说得太早啦,等把另外两个人抓到再说吧。”
对于未完成的任务,她没有松懈。
卢彦祖也笑了,“想不到你还有有股不服输的冲劲,不错。”
“对了,如今这个张承东不松口线索就又断了,商业街这个案子,一时半会恐怕也没什么进展。”说到这,卢彦祖的表情突然严肃起来。
“你妈妈当年自杀一案的卷宗牵扯很深,本来我是不愿意交给你的。但这两天下来,发现之前是我轻视你了。如果你想看的话,我现在就…”
卢彦祖话没说完,就叫叶宜菲抢了先,“不必了,卢大队长。一切还是按我们当初的约定来办就行,等到商业街凶杀案被侦破为止。”
“为什么?”卢彦祖有些疑惑。
“因为我相信卢大队长你的办案能力!如果连你都无法推断出真相,说明我妈跳楼一案,到目前为止,线索十分有限。我就是看上十遍百遍,应该也没什么用。”
卢彦祖笑了,欣慰地点了点头。
“对了,你知道经常偷偷潜入我妈旧房子的抽烟的人是谁吗?”叶宜菲话锋一转。
“你不是说,那人是张承东吗?”卢彦祖不以为然。
“之前我也是这样认为,现在看来是我错怪她了。因为张承东今天一直待在公安局,可我今天去市中心,又撞见有人在窗户边抽烟了。”
“什么?”卢彦祖惊讶得差点跳起来,眼神中充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看清楚模样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