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让这个扫把星进来呢?没用的东西,只会害人害己!”
“要不是他,我爹也不会死!好不容易躲过虫潮大军,却倒在前往避难所的路上,这让我怎能不恨他呢!”
“对,要是早知道故关基地军队如此废物,我们一家特么早搬去龙山市定居了。”
“要我说,得趁着他醒来之前把枪拿过来,防止他干坏事儿。”
“呵呵,谁不想啊?你不看看他身边那几个多管闲事的货色,全都一副不要命的模样守在那里。”
“一群脑T,护什么不行护个祸害?尤其是叫田彩玉的小妞,非常棘手,她带头堵在前面,不让我们过去……”
迷迷糊糊听着耳边不断传来的嘈杂声,杜起感到自己浑身上下跟散架了一样,一点儿力气都提不上来。
估计是强化药剂副作用太大,已经对身体肌肉造成损伤。
“嘶”
他强忍疼痛,轻轻咳嗽两声,骤然间引得房间内鸦雀无声。
“怎么回事儿?我在哪?”
刚睁开眼杜起便看到田彩玉娇嫩的脸颊上满是关切之色。
至于机械护卫军一号、二号则是完全没有踪迹。
估计是在他昏迷前并未收到下一步指令,可能待在原地并未走动?
“高科技机器人,怎会如此蠢笨,难道就没有自动跟随或者主动保护等基本指令吗?”
杜起忍不住在心中疯狂吐槽。
他得感谢有人冒着危险返回去救援,不然留在原地没人保护,那群丧尸能把他撕成碎片。
“大哥哥!你没事啦?太好了!”
田彩玉发现杜起逐渐恢复意识,显得非常高兴,手忙脚乱拿起凉开水递了过来。
‘吨吨吨---’
杜起早已饥渴难耐,嗓子都快要冒烟了,连声谢谢都没来得及说遂一饮而尽。
盯着田彩玉有些脏的运动服,杜起擦了擦擦嘴问道:“这是过去了多长时间?”
“大哥哥,你睡了整整一天。”
田彩玉接过空杯子连忙解答。
“如今还有多少幸存者?这栋建筑具体位于哪一处街区,周围有没有丧尸入侵?”
杜起强行鼓起力气,在田彩玉的搀扶下坐直身子。
“大哥哥,仍旧在三号街区,西头的地下避难所。”
“咳咳咳,我认为大家得做好孤立无援作战的心理准备,故关基地失陷已成为事实,通讯设施全部毁坏。
短时间内必然无人相救,哪怕是龙山市,都不可能在一无所知情况下冒着危险派来援军。
而且根据我的猜测,虫族是不太可能会放过离故关不到五十多里地的龙山市,或者说它们有可能就是朝着那里去的,咱们只是被殃及池鱼。
说了这么多,大家应该能明白。
西北防卫军团兵力一直以来都不怎么充足,故关基地没有战略价值丢了便丢了,重新收复代价太大。
所以咱们不能指着外来援助,得团结起来自救!”
刚缓过来几口气,杜起便迫不及待站在人群中央动员。
早已在末世混乱地带中摸爬滚打多年的杜起,不管是作战、指挥还是动员经验全都十分丰富。
他根据现有情况结合周遭敌情,立刻一通分析,试图鼓励幸存者看清局势,走出避难所重建家园。
边说话,杜起边郑重其事将灰色作战服上少尉肩章扶正,目光炯炯扫过屋内。
作为此地唯一幸存的防备兵团士兵,他有权利也有责任义务负担起幸存者生命安全。
在危急时刻由人群之中最高军衔者实施军管,是写在大灾变后规章制度中的。
有这层法律依据需要遵循,杜起自然无比熟练。
“什么?你是个什么东西?还有资格教训我们?”
“大哥,别搞笑了,要不是你和那两个废物没能迅速消灭虫子,还会伤亡如此多无辜百姓?”
“都怪你们没有守好基地才会使我们家破人亡,没杀你都算轻的。”
“笑话!别当老子什么都不懂,防备军与防卫军有本质区别,你们说是正规军,是防卫军下辖的防备军部队,其实不过是秦业公司养的私人畜生而已,大家不必听他鬼话!
什么威胁、敌情全是鬼扯,故关基地还保有大量食用盐与其他珍稀矿物,上边定然不会放弃此地!”
杜起听到这里,目光有些呆滞,他没有料到这群人竟然将亲人死伤赖在自己头上?
其实这群幸存者早憋了一肚子火。
自从基地防线告破,面临着亲友死亡、家产烟消云散等悲惨事件,他们自知大骂虫子没什么意义,人家又不可能听懂人话,于是只能发泄全部怒火到杜起身上。
完全忘记了此前是谁拯救他们于火海之中。
这些幸存者心中良善早就在悲惨生活与长达八年多的末世大灾变中烟消云散。
能在混乱边区活到现在,说他们自私自利、不服管教都算是恭维。
“放屁!你们这群白眼狼,有什么资格指责?大哥哥刚才与虫子殊死搏斗时你们在哪里?要不是他,别说你们家人了,大家一块完蛋!”
田彩玉气的小脸通红,声音太高导致娇柔嗓门接连破音。
将杜起视作救命恩人的她,刚才可是冒着生命危险与几个伙伴在丧尸追赶下带杜起返回地下避难所。
因此田彩玉自然见不得有人随意谩骂恩人。
“他是故关基地卫兵,以自己生命为代价保护大家不是应该吗?难道还需要吹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