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你跟死人抢这个,太有损自己仙气飘飘的形象了。”
“倒是说得在理,算了,我还便是。”
虽然这样说,但还是乖乖地把书还到她手上,伸手取过花圈,走了两三步还回头看:“别骗我啊!”
江郁抱着那几乎盖到她鼻翼间的书点头:“我要跑也有心无力。”
男人走到伯父大门前,回头张望了一下,江郁还一如既往地看着他,这才放心地走进去。
“我是来还,不,我是来送花圈的。”
……
……
江郁看着他走进去,走到伯父门前榕树下那一醉酒的汉子耳语数声。
汉子义愤填膺,拽过酒瓶在地上砸得稀巴烂。
“艹他奶奶的,这种事情也能做,丧尽天良的狗崽子。”拔身站起,脑子忽然一阵气血翻涌,跌跌撞撞地冲进伯府内:“不怕,姑娘,这世上有些事,总得有人来做。”
不一会儿,伯府内一阵鸡飞蛋打,乱不可言。无数宾客从里面跑了出来,挤得伯府门口水泄不通,好整以暇地揣着袖子在门外观望。
“快来人,方才那个抢了花圈就跑的男人又回来了……”
“哪里来的醉汉……”
“两个疯子……”
“赶出去,都赶出去……”
江郁转身时,蓦地撞见一个熟人。
“今儿可真热闹啊!”管长淮扬唇:“你站着这里做什么?抱那么多书做什么?”管长淮好奇已经转化为行动,伸手过来要拿。
江郁往后退了退,“不是什么书都可以看的。”她抢姜彧的书第一目的并不只是为了看。
“有什么书我还不能看了?”
江郁扯嘴笑了笑:“小公爷您……好是算了吧,这些书看了,怕……所以您还是不要勉强好了。”
管长淮抹了抹后脖子,蓦地一阵阴风阵阵,想起那日的事心底便跟吃着块臭石头一样,哽在喉咙口,上吐不出下咽不进,好像自个儿身体真的不好了。
“你别胡说八道了行不行?”管长淮负着手,语气沉重,朝她伸手:“一个姑娘家,看什么不好,看那种东西。我替姜彧没收,全部没收。”
江郁身子往后,讪讪道:“小公爷今日恐怕不只是来吊唁的吧?”
他一眼刀扫过江郁,肃声道:“你哪听来的,不管你知道些什么,最好别到处去乱说。”
江郁皱了皱眉,心底好像真哽着点什么却又说不上来。
见江郁脑子似乎卡筋了转不过来,她这种死脑筋一旦撞上不解的事就要非得要捋顺到一干二净不可。
管长淮压低声音道:“她是自缢而死的,这件事固永伯嫌丢人没外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