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牍看着江郁这幅样子,心底别提多难过了:“怎么不吃了,是不合胃口吗?估计也是,确实这里没有外面的东西好吃,这些都只是从尸体上剖下来的,死了很久的,肉质都不鲜美,难怪你不爱吃。”
江郁抓过大海碗吞了一口水。
澹台扯了下嘴,在一旁冷哂:“这水估计是流尸的脓汁,你还敢吃?”
江郁喝水的动作一顿。
将碗摔打在地,伏在沙地上狂吐。
“城主,你这到底是还不喜欢啊,抱歉抱歉,我也不是故意的,我平日里吃习惯了,也忘了你究竟不一样。”
澹台斥烛道:“你真把她当成你家主子,别那么快,她一来根骨不佳,二来身上没有灵根,三来又是早丧短命之相,你别认错人了。依我看,你的主子另有其人,也是叫姜彧,这个冒牌货不过只是夺舍了属于别人的一切。”
江郁擦了擦嘴角,抬眼看着眼前为她忙里忙外的人,心底莫名地生起一丝异样:“你到底是什么人?”
竹牍眼角眨了眨,半晌才回头看她道:“你忘记了,那个晚上你把箱子打开后,你见到的那根竹牍就是我的真身。当初我本来只是一根竹牍的,你把箱子打开,外界干净的气息把我侵蚀了,整个元神烧毁了泰半,后来你又把我给削成竹簪,带在身上,若不是将流尸从外头给搬进枉死城来,我汲取怨气养护元神,这才慢慢地恢复过来。”
江郁听他这样说,不由得愧疚了几分:“抱歉,当时只是觉得形状颇像,没成想把你玩成这幅样子。”
竹牍道:“没事没事,你也是无心,我原谅你了。”
澹台斥烛在听到“原谅”二字后,抿了下唇,“可怕,大度到这种程度,怕黄鼠狼给鸡拜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