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余下的可怜人,从未有过心安处。
夜凉,雨又至,雷鸣渐起。
今晚的雨很大,已经没有了睡意。
小镇角落的一处房屋,一个八岁小孩,燃起火焰,驱散这雨夜的寒冷。
小孩叫余怜,是个孤儿,之前有一个收留他的老人陪着他,可老人在两年前去世,再无人陪。
余怜蹲在火坑旁,盯着跳动的火焰,感受着它带来的温暖,渐渐地,困意又来。
余怜准备灭火,去卧房睡觉。
忽地,一声闷响,在院外响起。
这一声闷响,吓退了余怜的困意,他壮着胆子,出了屋门,冒着大雨,来到院子,看了一眼周围,却并没有看到什么东西。
余怜咽了咽口水,来到院门口,只开了一条缝的大小,向外面瞅去,还是没看到什么多余的东西。
关门之际,余怜无意间向下瞥了一眼,看见一个晕倒了,趴在自己院外的人,余怜猛地一惊,动作过大,却把门打开了,他急速后退,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泥土沾身,余怜一个激灵,稳住了心神,他起身来到门外,查看起了晕倒的那人,还有呼吸,活着。
他扶正那人,把他的双手架在自己肩膀上,背着他进门。由于个子很矮,从远处看来,就像是什么东西在托着这个人。
异常的是,一个八岁孩童,托着一个成年人,却并不怎么吃力。
进了屋子,余怜把他放在火坑旁,又仔细检查了一番,并无明显的外伤,只是脸色有些苍白。不知道该怎么救,这可怎么办。
他找来干净的被子,替他盖上。
“去找李爷爷吧,只是不知道,他还会不会应我。”余怜想了想,决定去找李爷爷。
再次出门,披上了蓑衣,冒着大雨,来到一家写有李氏医馆牌匾的医馆前,敲了敲门,等了许久,并无反应,余怜心急,再次敲门,还是没有反应。
“看来是不会应我了。”迫于无奈,余怜只得回家。
回到家,余怜来到那人面前,观察了一阵,呼吸稳定,面色不再苍白,应该没什么大事。随后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回到卧室,沉沉睡去。
翌日。
骄阳渐起,叶上晨露滴落,翠绿叶子微微摇摆。
在院中晨练的余怜,沐浴着朝阳的光辉。每日的基础修炼,让余怜的体魄强于同龄人好几倍,甚至比成年人更佳,只是他从未暴露。
修炼完毕,余怜停下动作,去往灶房,煮着今早的食物,米粥。今天煮得很多,因为家里有一个陌生人,不知道何时醒来,所以提前备着。
吃过早餐,余怜收拾好碗筷,来到医馆,叩了叩门。
这次,不再是无人开门了。
只见一个老人打开门,穿着粗布麻衣,神态略显慵懒,却从未让人觉得不精神,他看了看余怜,“来啦。”
“嗯。”余怜踏进医馆,再次说道:“李爷爷,我家里有个昏迷的人,你能不能去看看。”
李元尘摇摇头,端起桌上那碗米粥,吃了起来,“我去看他作甚,又不熟,还浪费药材,不看。”
“可他昏迷不醒,看样子伤得很重。”
“死不了,管好自己就行,小怜儿,药材要用完了,你得再去采摘一些。”
“哦,好。”余怜见此,只得作罢。
他来到内院,看了看放在内院的土黄色的大鼎,轻轻一跳,看了一眼,里面积了很多水。
转头看向吃着米粥的李元尘,“李爷爷,里面有很多雨水的。”
说完,很自然来到药房,来到一些用盒子存放药材的地方,抱着几个盒子,来到内院,把药材放在大鼎的鼎边上,随后又回到屋内,拿到一个葫芦,又回到内院。
余怜轻轻一跳,这次站在鼎边上,鼎里已经没有积水了,他揭开葫芦塞,从葫芦嘴里倒出水来,直到快要灌满鼎,才停下。
这水散发着淡淡的光韵,却不是被阳光所照,它如波浪般流转,一丝光韵不曾泄漏。
“李爷爷。”余怜叫了一声。
坐在旁边的李元尘,抬起空余的一只手,大拇指和食指轻轻一搓,食指上燃起火苗,再轻轻一弹,火苗飞向鼎底停下,瞬间变大,烧煮着大鼎里的水。
等到蕴含着灵力的水冒着淡淡的雾气,余怜把放在鼎边的药材丢入水里熬煮,渐渐地,药材化开,灵水不再清澈,灵韵却愈发浓郁。
药水沸腾,余怜褪去衣物,只穿着一条底裤,幼小的身躯已经有一点肌肉的轮廓,“李爷爷,我准备好了。”
已经吃完早饭的李元尘屈指一弹,一股灵力悬浮在余怜周身,击打着余怜的肉身,余怜吃痛,跳进滚烫的药水里。
余怜身体表面,浮现许多纹路,这些都是符文,符文散发的灵光若隐若现,犹如一扇大门,半开半合。
灼热感传来,烫着余怜的皮肤,余怜咬着牙,悬浮在药水中盘坐,运转着李元尘传给他的心法,吸收着药水里的药力,淬炼着身体的每一个部位。
灼热感和灵力击打着肉身的痛感不曾停歇,随之浸泡的时间越久,灼热感和痛感逐渐变大,余怜的面目紧绷,最后逐渐狰狞。
许久,余怜吸收完药力,周身灵力同时散去,他通过心法内视体内,不管是肉体,还是五脏六腑都透着淡淡的灵光。
余怜跳出大鼎,身体纹路本就淡薄,此刻明显暗了一些,他来到火坑旁,烤干身上的底裤,穿好衣服,来到李元尘身边。
“李爷爷,我每天这么泡着,都两年了,多久才能突破啊。”余怜撇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