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休息一晚,阿汝达找了这农家的衣服,给自己和三眼猕猴换上,阿汝达又嫌三眼猕猴的第三只眼太过显眼,又在他额头上绑了一根布条,把他第三只眼遮住。
三人一起启程,一会阿汝达携一会杨八甲,一会三眼猕猴携一会杨八甲,走走停停。
阿汝达决议坐船,这样可以节省脚力,虽然慢点也无妨。于是三人径直赶到嘉陵江,雇了一个船夫由嘉陵江进入岷江。
三眼猕猴给船家许诺到了给一腚银子那船家见钱眼开,连忙接下这活。
杨八甲坐在船头,眼望这面前这嘉陵江,碧波荡漾,不禁又回想起母亲送自己过江,大白猿猴带自己独木渡江的场景。
杨八甲心道:“我走了,父亲母亲,我走了,白胡子,如果我杨八甲有朝一日还有命回来,一定回来再看你们。”
他站在船头,看见两侧陡峭的山峰,前面辽阔的江水,不禁发出几声呐喊:“哟……哟……哟……”
几只飞鸟被他声音惊动,从岸旁树上飞出,扇扇翅膀飞得远了。
杨八甲又想起红光白羽那两只长尾鸟,想起雪仙子,还不知道李玄知把她藏在哪里,现在怎么样了,可是自己一个小小孩子,自己有什么办法呢?
李玄知曾经说过的话,在杨八甲耳旁响起,他记得李玄知曾经说过:
“只要你有实力,在乱世也好,在国运昌盛也好,你才能立于不败之地。其他的,都是摇尾乞怜。你到底是要做主宰,还是鱼肉?”
两岸风景甚好,杨八甲却无心欣赏,他心事重重,站得雷了,就蹲坐在船头。阿汝达和三眼猕猴只要他不跑,他要做什么也随便,不问你管他。
此刻顺流而下,小舟轻快,真如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行了一天,终于来到嘉陵江和岷江的交汇处戎州。
穿接近码头,进了一条大峡谷,只见峡谷两岸陡壁如削,两岸绝壁上一道道层次分明的历史沉理线,犹如五线谱。
周围林深似海,谷底河水奔涌,远远望去,犹如一条青龙。
杨八甲是第一次出门,在这之前,可以说是没有见过世面。见此情景,不禁咂舌道:“真是鬼斧神工,咱们川蜀还有这样的天险!”
真是船行碧波上,人在画中游。
小舟一路向河水上游行进,只见慢慢地水势渐渐平缓,前面就是一个大大的宽阔江面,令人意外的是,江面上停了一艘大大的画舫。
那画舫船身呈现一个优美的弧形,船尖高翘,如同一只正在翱翔的天鹅。
船身上镶嵌着精美的雕花和彩绘,艳丽的颜色与湖水融为一体,形成一幅美丽的画卷。
画舫的船头,高高翘起,装饰着各式各样的雕绘和佛像,浮雕上有不少华丽的花鸟和景物,令人目不暇接。
更可奇的是,画舫上站了七八个年轻女子,或凭或立,皆身着罗衣,以轻纱掩面。
画舫上张灯结彩,顶上漆着黄漆,船柱雕梁画凤,杨八甲,阿汝达和三眼猕猴的小舟临近,才发现画舫上连彩灯上的个个人物都刻画得栩栩如生,又设有各种设施,如竹椅、茶具。
画舫的不远处,一个青衣女子,独撑了一叶扁舟,荡在那江心,向画舫划去。
那女子梳一个朝天髻,穿一身青衣,容貌艳丽,她见了杨八甲等的小舟,大声呼喊道:“姐妹们,小心,有船靠近!”
三眼猕猴见有这么多女子,按赖不住,双眼放出来光来,说道:“老和尚,这些娘们好俊俏。”
阿汝达忙道:“不可造次,前面就是码头了,别惹事,咱们赶咱们的路要紧。”
那船家说道:“几位爷,前面就是码头了,咱们歇歇吧。”
阿汝达略一思索,道:“好吧。”随即对那摇着独木舟的女子说道:“女施主勿惊,我们只是过路的,这就要走。”
那青衣女子听了,一手叉着细腰,说道:“识相的就赶紧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