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还没什么大事，甚至知道了些有关于“希望”的权能，白小漓宁愿不知道为好，她本就不是什么可以为了世界失去一切的人，她自认为自己是个自私自利的人，就算会被谩骂也无所谓。这样子就已经很好了。

天是漆黑的，风刮进车窗甚至还有些清冷。秋烨嘴唇因失血过多处于发白，这是一个很像是医院急救车内饰的伪装车，外面就像是五菱宏光，内饰像急救车，性能却能比肩少数较慢的赛车。

不过速度依然只是在测速仪限度内，不然又要去交警部门删除有关视频和某些人的记忆，这太麻烦。

李青白点了一根烟，一手把握着方向盘一手夹着烟，吸一口往外吐一口白烟，再把手放在车窗外。

白小漓闻到烟味蹙起了眉，拍了下李青白脑袋，李青白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歉意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丢了。”

然后恋恋不舍的再吸了一口将还有一半的烟丢了出去，火光在空中翻腾，跌落在马路上。

“你知道你们在干什么吗？”电话那边雷霆震怒，还传来拍打桌子的声响，“要是你们真不小心把‘希望’给搞到绝境，万一那玩应的权能足够毁灭世界了怎么办？谁都不知道‘希望’是个什么东西。”

“最少不也让你知道了些‘希望’的情报了嘛。”姜盼月说，“这对你们之后的推算有帮助。”

“那又怎么样？一切计划都最少先保持平衡和安全，一个顶天的二级计划没让秋烨死，没想到差点死在一个小任务上。”电话那头顿了顿，“算了，我也不想说你些什么，反正你们一区的肯定不会改，一个个都执拗得死。”

电话嘟的挂断，姜盼月紧张的看着屏幕目不转睛，她全然没有心思去回答电话那头的教授，只关心着何逸伟，因为人物信息是和生命体征挂钩的。可是直接消失这种情况还是首例出现，这不像是失联，因为定位系统是安装在手机里的。

就算出现问题，这边终端也会显示什么原因。

界面刷新了一下，何逸伟的信息栏又跳了出来，可是貌似聚精会神思考的姜盼月并没有注意到，却还是在盯着屏幕，但又忽略了忽然出现的何逸伟。

“你还在吗？”许久，何逸伟呼唤道。

“欸，”姜盼月惊呼，“你没死啊？”

“我为什么要死？”何逸伟听不懂夸张用法，只觉得姜盼月觉得他死定了而不解。

“你先告诉我你遇到谁了？”姜盼月焦急地问。

“二区白小漓。”何逸伟回答。

“呼，”姜盼月松了口气，心里一阵惊悸，“还好她不想杀你。”

“你的意思是她能轻松杀我？”何逸伟问，倒不是觉得没人能杀他，只是连打都没打就武断白小漓能杀他，这让他觉得很慌缪。

“那好，我跟你说刚才你有多危险。”姜盼月缓缓解释，“起先是你定位信息突然消失，那可是在将近借用了四个卫星定位的情况下，而且之后无法恢复，我去资料库中发现你的信息全部消失，发现查无此人后我又试了试你的身份证，竟然成了假的，任何服务完全无效，我甚至只知道怎么查，但又不知道为什么要查，然后我赶忙去调定位视频，那个小巷只有秋烨，就是说你刚才和死了没两样！”

“白小漓到底是什么命格?”就连平静如水的何逸伟在听完自己刚才的处境后也是背脊悚凉。

“不知道，但我们尽量少惹她。”姜盼月说出忠告后挂断电话。直升机上姜盼月的发丝飘扬，“白小漓，可真是个有意思的人呐，希望你活得久一点，命格可是越强副作用也更猛烈，狂风海潮降临之时，祝你继续淡然面对。”没来由的，她说出一段怪话，眸子里闪烁着兴奋。飞行员仍旧兀自的驾驶着直升飞机，就像是游戏里的NPC，只会做设定让他做的事。

“跟随主的引领，命运的指导，才使我们结伴同行。”站在高处的黄昏过客淡淡的吟诵，“可是我们的精心策划竟然比不上两个附近的小喽啰。”

“我越发觉得我对你的称赞高了些。”庄家无奈的叹息，这些时间他每天都会听到黄昏过客那睿智的吟诵，与其说是亡命之徒的逃亡更像是吟游诗人的流浪。

“哈哈，”黄昏过客倒也豪放，“兄弟啊，我这不是为了让无聊的逃亡路上增添一些乐趣嘛，而且我们这样不更像是符合他们口中的迷途堕落之人。”

“随你。”庄家倒也真的只是调趣，他还是佩服黄昏过客过往的，那是真正的用鲜血铺错出来的道路，犹如地狱鬼蜮。

他们脑海内同时响起一条交易信息：“地点：乌关县。找到命运：鬼神！祂快醒了。”

他们同时咽了一口唾沫，命运本来就是世界树上分离出来的最强权能，这个“鬼神”听着就不一般，还特意用了“快醒了”这种不一般的词汇，就像是童话故事里的魔王快复苏了的感觉。

“他们那边是几区？”庄家问，他认为先知道自己对手才好制定计划。

黄昏过客只是摇摇头：“没必要，数字区不是他们的实力强弱划分，但那边的人确实很好解决，只是不会过多久就肯定会被世界树的人盯上，而且‘鬼神’可是很出名的，他们会委派出最强的几人也说不定。”

“鬼神……”庄家顿了顿，好像在犹豫，“我不知道。”

黄昏过客一直在看着庄家踌躇的样子坏笑：“好吧，其实我骗你的，这是少数人才知道的消息，但他们应该也有人知道的。”然后才开始解释，“‘鬼神’其实就是一个西方的恶魔，他另一个身份是傲慢——路西法。”

“那为什么叫‘鬼神’呢？”庄家不解。

“这样为了让我们更好理解这次任务的重要性，因为直接说傲慢你可能不屑一顾，但若是用民间传说中的‘鬼神’来代指，那你是不是更清晰的了解了这回的凶险。”黄昏过客言简意赅。

“它好像没说给我们的是什么？”庄家问。

“承诺你们的一切，包括自由。”那古奥森严的声音再次回应。

“听到了吧。”黄昏过客说，“现在知道了这回的严肃性了吧，就感觉做完这一单可以养老退休了。”

看着远处酷似五菱宏光的车慢慢驶去视线，庄家问：“‘希望’不用管了？”

“哼，”黄昏过客冷笑，“这种级别的任务不怕他不来，那时候可不会让他这么好受了。”

黑夜如降，皎白的银光从地面里溢出，高空中残月；微风的街道；寂静如海面。多方交织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