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当然!”她眼神突然看向别处,“那小孩是谁家的?”
她指向玉兰树下的躲躲藏藏的小孩。
“那是年太尉之子年九洲,不用管他,他跟我一路了。”
严玘收回目光,说:“刚才我俩的生辰宴他是不是也在啊?”
“应该吧!没注意。”
“他怎么突然缠上你了?我不记得你们认识啊。”
“上午去追那些人,他觉得好玩就跟上了,笨的要命!”
严玘边笑边哄他,说:“他看着跟我们俩差不多大,一个九岁小孩,你还希望他多厉害啊!哈哈哈…”
“可是他…算了!反正事情都解决了。”
那夜的春晚月色如银,静静洒落,照亮归途,静谧而温柔,映照万家灯火。
梦境般的美好瞬间消散,严玘的思绪被现实的钟声唤醒,一切又回归了平淡与真实。
对于外人来说,那天的功名赢得了全都城的赞美与敬佩;可对于他们俩来说,完全就是一场灾难。
那日之后,他们的父亲在官场上受到了排挤,各种骂名从天而降,他们自己也受到过威胁,也被人暗杀过多次,如果不是严玘舅父在打仗前,给她留了些冷剑卫,他们早就横尸街头了。
由此可见,朝廷上一定有可疑的人,而且这个人品级很高,甚至可以只手遮天。
这些年,他们一直在查那些杀手的身份来历,但最终都不了了之。
他们甚至都抓不住那些杀手,武功及其高强,全国最厉害的一只军队——冷剑卫都抓不到,可见他们身后的人又是何其厉害。
严玘曾经想过,如果再来一次,她还是会出手抗之,她相信盛渊也是这样想的。
“咚——”
“文试结束——”
严玘艰难起身,她已经坐了两个时辰了,屁股早已没有知觉,还是严昳扶的她。
云绮书院外,天色朦胧,傍晚的天空,橙红交织,霞光四溢,如诗如画,宁静而深邃,映照着归家的路。
严家派来了两辆马车,严玘、严昳和盛渊一辆,小妹严虞和次兄严巍一辆。
其实盛府也出了马车的,只不过盛渊从来不坐。
马车里。
严玘看妹妹春光满面,就知道她一定考的还不错,心里也十分开心。
盛渊看严玘那样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但还是会问她:“考的如何?”
她昂首挺胸,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那份骄傲仿佛能照亮整个世界,答道:“我出手,那必是绝品!”
“额…”他无言以对,眼神空洞,仿佛被抽空了所有思绪,只留下一片茫然的沉默。
他又问:“你就不问问我?”
严玘眼神冷漠,嘴角微翘,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尽显对那事的不屑一顾。
她说:“简明扼要,字字珠玑,一针见血!这不就是你的风格?都十七年了!还问这种问题!”
严昳坐在他俩对面,嘴角轻扬,偷笑间流露出羡慕与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