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玘亲自驾马车去了沈府。
沈尧沈太医不待见他的这个儿子,自然不会让他上门问诊,所以严玘要亲自去接,毕竟丞相千金的面子肯定会给。
夜幕低垂,星河如织,丞相府邸灯火阑珊。千金小姐,身姿曼妙,亲自驭马,银鞍闪耀,宛如月下仙子降临凡尘。
她轻挥马鞭,驾驭着华贵的马车,穿越夜色,一路行来,风带花香,月映玉颜。
严玘停在了沈府门口,看着看门的下人坐在门口,昏昏欲睡,还真让她不忍心叫醒。
她谨慎上前,碰了碰他:“这位小哥儿?”
见他没醒,严玘使劲一拍,那人迷迷糊糊的醒了。
严玘让他带话给沈尧,他又迷迷糊糊的去了。
那下人在七姨娘门口徘徊,他不知该不该叫醒老爷,叫醒了肯定又是一顿骂,可不叫…可能就是挨打了。
他上前一步,轻轻敲了敲门,喊道:“老爷!门口有人找…”
沈尧闭目养神,突遭声响惊扰,眉头微蹙,双眼缓缓睁开,眸中闪过一丝不悦。
他轻叹一声,坐起身来,神态凝重,仿佛被打断的不仅是梦境,更有思绪万千。
他怒骂:“狗娘生的玩意,叫什么!”
那下人被吓得后退半步,声音颤抖的回道:“老爷…外面有人要见你,说是…叫严玘…”
沈尧疑惑:“严玘?那不是严崇礼的女儿吗?她来干什么?先让她进议事厅,好生招待着!”
手忙脚乱间,沈尧匆匆披上衣裳,不及细整仪容,已跨出门槛,疾步而出。
严玘已在议事厅中等着了,沈家的下人,大多是女子,衣着露骨,浓妆艳抹;男子也有,不过身上都挂着彩,一脸衰相。
她光坐在那里,上来伺候的就有十几个姑娘,轮流给她倒茶。
沈尧过来时,弯着腰,嘴角挂着一抹谦卑的笑,眼神里闪烁着讨好的光芒。双手不自觉地交叠在身前,仿佛是在等待着什么指示。
他微笑问她:“严大娘子光临我府,可是有什么事吗?”
严玘浅喝了口茶,缓缓道:“我此番半夜前来,可有打扰沈太医休息?”
严玘当然知道自己是打扰的,但她是故意为之。
只要摆上小姐架子,威严也就有了,这样一来,这人就好要了。
沈尧每句话都经过深思熟虑,语气轻柔而恭顺,生怕一丝不慎会触怒对方:
“没有没有,大娘子来我这如春风拂面,暖意融融,您的到来让这方小天地瞬间焕发异彩。四壁虽简,却因您的笑容而熠熠生辉,恰似蓬荜生辉之景再现,每一处都沾染了您的风华与雅致,令人心旷神怡,难以忘怀…”
见他这么有诚意,严玘也不打算哄他了,笑了笑,说:“我此番而来,是接贵公子沈琢去我府上,为我二妹瞧病的…”
沈尧心中一惊:沈琢这小子,我从来没叫他出过门呀…这严玘又是如何得知他的?她还知道什么?
沈尧明知故问:“严大娘子认识我儿沈琢?”
“不认识!只是有所耳闻罢了。”
相识了这么些年,又如何认不得,只是怕沈琢为盛夫人问诊一事暴露,故意为之。
沈尧又是满脸疑问:有所耳闻?这小子果然又偷偷出跑去了!等着吧!回来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