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温柔,客栈沉浸在一片宁静之中,万籁俱寂。
唯独赵厢月的屋内,烛火摇曳,如同繁星点点,驱散了夜的幽暗。欢声笑语不时从窗棂间溢出,如同温暖的风,轻轻拂过寂静的夜,为这宁静的夜晚添上了一抹温馨与生动。
严玘身着白缎里裙,外覆玉色轻纱,静卧于赵厢月之榻。赵厢月则身着风信紫色绸裙,依偎在严玘身侧,室内烛光摇曳,映照出两人细腻的脸庞。
严玘轻轻用胳膊肘怼了怼她,脸上挂着一副明显的吃瓜表情,压低声音问道:“都这个时候了,皇后怎么还没派人来抓你呀?”
“一个公主连夜出逃,还带着两名男子,是会让她丢脸的,所以她不会声张此事,况且我如今已脱去公主身份,我现在就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小姐。”
严玘深知皇后手段狠辣,眼见其如此肆无忌惮,心中不禁暗自颤抖。
忽然,一阵低沉而急促的响声穿透夜的寂静,惊扰了她们的安宁。两人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满是警惕与不安。
她们轻手轻脚地从床上爬起,赤足踏过冰凉的地板,一步步靠近门边。屏息凝神,耳朵紧贴着门缝,试图捕捉外界每一丝细微的声响。
严玘的神色骤然紧绷,他压低声音,急促地对赵厢月耳语:“不好!那声响,分明源自庭兰与寒香的方向,似有异变。”
严玘心急如焚,匆匆抓起桌上匕首,身影一闪而出。赵厢月紧随其后,紧握烛台柱,两人默契十足,悄无声息地向南潜行。
至庭兰门前,严玘眼神一凛,示意赵厢月隐蔽。随后,她猛然发力,门扉轰然洞开,屋内漆黑,静谧中暗藏危机。
严玘踱至床边,瞳孔骤缩,一柄寒光闪闪的匕首赫然插于锦被之上。她心弦紧绷,颤手掀被,内里竟是两叠长枕相依,未见庭兰身影。一股释然涌上心头,她轻舒一口气,紧绷的神经方得片刻安宁。
她俩警觉地环顾四周,忽见一扇窗扉半掩,寒风肆意,叶影婆娑。严玘心急如焚,疾步趋前,却只见空荡一片。
赵厢月从容不迫,自衣领间取出一精巧火筒,轻轻一呵,火光乍现,随即以之引燃屋内摇曳的烛光。
严玘的目光再次聚焦在赵厢月身上,眼神中闪烁着不容忽视的警觉。她沉声吩咐道:“去,把所有人都唤醒,带去楼下,那人有可能还没走,我去找盛渊,你多加小心!”
说完之后,两人并肩而出,亲眼目睹赵厢月步入寒香闺房。严玘旋即转身,重返屋内。
她从容不迫地倚桌旁,轻执茶壶,为自己斟满一杯香茗。
茶香袅袅间,她悠然举起茶杯,朱唇轻启:“还不愿现身吗?”语毕,屋内静谧,似在等待着某个隐秘的存在。
她轻摇茶盏,目光穿透门缝,那人影犹疑不前。嘴角勾起一抹邪笑,她低语:“屋内萦绕断魂香,时光愈长,酥软入骨,终至魂飞魄散。”
她将茶一饮而尽,瓷杯轻触桌面,发出清脆声响。随后,她缓缓放下茶杯,指尖轻抚过冰凉的匕首柄。
步伐坚定,她迈向衣柜,中途微微一顿,目光穿透薄纱床帘,对那隐匿身影的盛渊轻语:“是时候出来了!”
盛渊背负双手,步至,严玘未予理会,径自拉开柜门。
柜内,一男子身着夜行衣,面蒙黑布,仅露双眸,目光如炬,无丝毫情绪波动。
盛渊迅猛出手,将其拽出,严玘则迅速以绳索束缚其四肢,牢牢绑于凳上,动作利落,气氛凝重。
严玘双臂环胸,背靠冰冷的墙,目光坚毅地迎视。
盛渊则右脚轻踏凳子,姿态不羁,右手悠然搭在膝上,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他眼神闪烁,顺势一扯,面纱悠然滑落,露出对方略显错愕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