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姑娘想在孝期未过七七就画画,但是又不敢和爹爹说,便央告母亲代为说和。二奶奶白了她一眼,点了点她的额头宠溺道:“便是你自己说了又如何?在自个儿的屋里画着,只不让外人见了便是。”大姑娘听了展颜微笑。二奶奶扶了扶女儿头上的珍珠箍子:“可写了字了?到了明年可得上颐瑾女学了。现在若不好好用功,到时怕不被人笑话呢。”
大姑娘听了这话反而得意了:“娘可是看低了女儿,昨日爹爹还说女儿的字俊逸不凡,颇具颜体神韵呢。”
一旁的麻婆子也笑得一脸奉承:“可不是,大姑娘不仅字写得好,便是针黹女红也是人人称赞的。您看,她绣得荷包,这蓝牡丹啊都快引的蝶儿飞过来了呢。”二奶奶拿过荷包仔细看了:“可不是,那可是我生的女儿,能不像我嘛,当初你娘女学可是夺得琴技花冠的。”话音刚落,那笑容便凝住了:哼,这个花冠不要也罢,太羞辱人了。二奶奶赶紧转了话题:“等过了齐衰期,再把琴练起来。到时候也让娘看看我的樟姐儿戴着花冠的模样儿。”
“嗯。”樟姐儿看着她娘,郑重的点头。
芙蓉进来禀报:“二爷来了。”
二爷看见女儿在房内十分喜欢:“今日功课都做完了?”
“回爹爹,字写好了,这几日想画一幅夏日消凉图,少了松绿色的颜料,还请爹爹让人找来。”
“好,爹爹记下了,明日得了便让人送来。”大姑娘看了她娘一眼,母女二人抿着嘴笑。
“多谢爹爹,爹爹、娘,女儿告退。”
看着麻婆子带着女儿走出了房间,二爷转头问了二奶奶:“今日可好,唤我来可不是为了买松绿色颜料吧?”
听得夫君关爱言笑,二奶奶不由得嘴角高高翘起,眼波流转:“好着呢,可不是为了颜料。妾身听外头的人都在说大伯过继的事,父亲来信可有说法?”
“真是妇道人家道听途说就着急慌忙的。”喝一口芙蓉递上来的茶水:“这天气热,该喝龙井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