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宗觉得这些日子甚是无趣。
要说这感觉是懊恼吧,可懊恼中又平添了几丝怜惜。又总是觉得这胸中不快。怎的一个乖巧伶俐的人突然像是被什么抽去了灵魂似的,就那样木讷呆滞一动不动,好似乡下田间的稻草人,只不过这个稻草人还会流泪叹气罢了。
她到底想要什么呢?她怎么了呢?
女人的心真是左思右想都想不明白。
顾显清从后面拍了拍若宗的肩,随即呼啦啦的坐在他旁边,传来了令人熟悉又踏实的沉香气味,身上的佩玉叮铃铃的响。
其实自上次花灯节与若宗小怜见上一面之后,顾显清便替他父亲邺南巡抚去了趟澎岛议事,因此两人也是许久未见。
“可是娇妻藏于金屋后仍不知足吗?何来的如此多的烦恼。我府上的琴师就是如此入不了你的耳吗?竟是低头听也不听?”顾显清爽朗的笑着。
“显清哥就不要再取笑我了,本以为娶了之后万事大吉,谁知道现在更是如此多的烦恼。怎的好好的人突然就颓丧起来了。“
他的这个显清哥,虽未有正室,可是已有两房妾室,而且美满和睦。他曾打趣的说,他是典型的沉稳稳重的入仕少爷,若是温润如玉,圆滑世故能比作是个人的话,那当之无愧就是顾显清了。
显清皱了皱眉,前几日就收到下人传的口信说是若宗少爷想来府上坐坐,问是何故,那下人吞吞吐吐,只是说少爷的那位怕是不太好了。他思忖片刻,自上次见过那位姑娘之后,他觉得那姑娘并不像是无理取闹恃宠而骄的人,问题怕是不这么简单。
“可是府上二位有什么怨言吗?”他皱了皱眉。
“不。不是这样。”若宗皱了皱眉
“为何如此斩钉截铁?”
“我每日下朝后先去向母亲请安,母亲一如既往和颜悦色,何况你知道的,她本就是情绪摆在脸上的人,若是有事不悦必定会说出来。虽然母亲不满意她,但碧香也说,母亲闲时便去佛堂诵经喝茶,不太去后院雨烟阁的,因觉得看了心烦。即是如此,怎么会找怜的麻烦的呢?”
显清笑笑,即使是个外人,他也知道林夫人的城府绝非他可以估量,若宗如此说,证明他已是站在林夫人那边了,这其中的恩恩怨怨他一个外人确实是不好插嘴。
“可能是她本就是个喜欢乐律之人,如此整日闷在家中,肯定是烦的,你莫要着急。改日寻了个好日子,去一些山川溪谷的地方散散心,游玩一下也好。“显清安慰到。
“是我把她关在金丝笼里了吗?”若宗皱眉,他的心有点空落落的,很难受。
“与其烦闷,不如听听我府上新来的琴师。他虽不能讲话,可是琴技高超,仿佛能通人心,解百忧。长得模样也秀气,你知道我是在哪里发现这个宝贝的吗.....我那日捡到他时......”
听到解百忧,若宗猛地一抬头,如此一位亦通音律的人,为何不请回府中,为他二人也解解忧呢?
“赠与我可好,显清哥?”他一首抓住显清的衣袖,话语诚恳。
早知道就不显摆了。显清叹了口气。“你喜欢就领走罢。如果能缓和一下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