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完四下,秦姝忆原以为这事就完了,谁能想到自己还得被关静闭室,自己这是被当成杀鸡儆猴那只鸡了吗?
到了静闭室发现人还不少,好家伙,今天吃饭时闹事的世家子弟一个不少全在这了,嗯,包子也在。
师兄将秦姝忆带过来后,再一次警告了所有人一次,“你们今天就在祖师爷面前静思己过,明日早课完我再来带你们去吃早饭。”说完将门带上走了。
静闭室中间是元始、灵宝、道德三位天尊画像,案台上盛放着供果、香烛、香炉,室内四根支柱上挂着烛火,除此之外就只有摆放整齐的蒲团。
因为蜡烛不多,静闭室内光线比较昏暗,虽临近夏至,夜间也并不觉得冷。
被关禁闭的所有人都各自寻了个蒲团打坐,也可能是睡着了,毕竟准备来修道的人,都没有系统的学过经文和呼吸法,撑不住一整个晚上不睡觉。
秦姝忆恭敬的给三位天尊上过香后,找了个离包子挺近的蒲团盘坐。
秦姝忆眼神环顾一周,见没人注意自己,悄悄伸手扯了扯包子衣袖,谁知包子闭着眼睛,压根不搭理自己。
秦姝忆起身,悄悄将蒲团挪到和包子蒲团挨着,凑过去用气音说道:“我都没气了,你气什么?”
包子依旧闭眼不为所动,秦姝忆又扯了扯包子衣袖,“别这么小气嘛,那能跑一个是一个不是,再说了,我还被师兄打了四戒尺呢!”
包子还是没睁眼,却将自己袖子从秦姝忆手里扯出来了。
秦姝忆小情绪一下就上来了,“嘿,我还没跟你算今天下午的事呢,给个台阶大家一起下了不好嘛,追根究底,这不都是你自己惹的嘛。”
包子闻言心里也有点虚,谁知道自家师傅不按常理出牌啊,不过输人不输阵,脸上看不出没有丝毫不对。
见包子一直不给个反应,秦姝忆这下真的气了,“最后一次啊,不说话这朋友就彻底掰了。”
包子见秦姝忆好像真的要生气了,顿时也不装了,忙睁开眼睛,不过自己不能先露怯,表情依旧绷着。
“咱两的事可以慢慢说,不过今晚你实在太过分了,师兄就站在我身后,你连个提示都不给我就自己跑了,一致对外呢?”
秦姝忆见包子绷着脸,也明悟了这人想借机让自己退步,好将下午的事情揭过去,心里轻哼一声,哪这么容易。
于是也绷着脸,“都是同门师兄弟,也不是什么大过错,顶多会挨点戒尺,关关禁闭,那你一个人扛下所有也没什么不可以吧,事实证明也是如此。”
包子表示不赞同,“今日这种小惩罚你都弃我于不顾,那今后若遇到危险,你岂不是会和今天一样,伤我心。”
秦姝忆据理力争:“你别偷换概念,不轻不重的惩罚和危险如何相提并论,既然你已经没有机会了,为何我不能争取机会。”
包子见秦姝忆分毫不让,也猜到了她知晓自己用意,只能结束这个话题:“你总有你的理,我与你说不清楚,终究你被罚的更重。”
秦姝忆顿时感觉手心残留的火辣辣的痛感,戒尺是真痛啊,简直就像直接透过皮肉直接敲在骨头上。
秦姝忆也结束上一个话题,好奇的问包子,“你挨了几戒尺?”
包子顿时有点幸灾乐祸,原来那会包子认错后,表示自己不该扰各位师兄清修,表示愿意接受惩罚,痛改前非。
宣明师兄看在自己认错态度良好,且又有秦姝忆逃跑做对比,就只挨了一尺以示惩戒。
秦姝忆听到自己是对照,且包子只挨了一尺,顿时感觉手心更痛了,愤愤不平道:“老实交代今天下午干嘛了。”
包子得瑟的摊开双手:“我尊敬的师傅带我进来的。”
秦姝忆一下被勾起了好奇,“就你,要是有师傅你还能混成乞丐这个惨样?再说了,你什么时候有的师傅我怎么不知道。”
包子脸上的笑容有一瞬间的僵硬,不过,今天的脸反正已经丢完了,也就没啥了,眉梢一挑,笑盈盈的看着秦姝忆,道:
“你今天不是看着我拜师的吗?”
秦姝忆感觉满脑子都是疑惑,表示不信道:“忽悠谁呢,咱两今天从早到分开,除了被人讹钱就是……”
突然反应过来什么,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包子,声音一下子猛地拔高:“不是吧?”
包子一把捂住秦姝忆的嘴,见有人转头,不满的看着自己二人,连忙松开捂秦姝忆嘴的手,掐诀作揖,不好意思道:“对不住对不住,是我们的不是,打扰各位了,实在对不住。”
一连几声冷哼,包子又抱歉的陪笑,再次弯腰作揖道歉,其他人才没看向他们这边。
包子回身就立刻变脸,飞速的冲着秦姝忆脑门就敲了个响,声音恶狠狠道:“小点声,还在关禁闭呢!”
秦姝忆按了按被包子弹过的地方,疼得龇牙咧嘴,是自己没忍住惊呼出声的,也不好计较包子的乘机报复。
不过还是十分的好奇,“嘶,讹我们钱那老头真的是回南观修士,二十纹真的收你当徒弟了?”
包子一下又神气起来,下巴一抬,“千真万确,不然就凭我年龄怎么可能进得来啊。”
秦姝忆继续问道:“那你去测灵根、属相了吗,他们有告诉你你的年岁吗?”
包子点了点头,“测了,我是五灵根,最活跃的是土属相,师兄探得我骨龄十五,比你大三岁,嘿嘿,你以后可得放尊重点,见到我要喊我师兄。”
秦姝忆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谁喊谁还不一定呢,再说了,就算真的要喊,不应该喊师姐吗?”
包子神秘兮兮的看了看周围,凑近道:“我打听过了,原先道门是不分男女的,都称师兄师弟,代表一视同仁,但不知为何,今年又说道分阴阳,可喊师姐师妹,不过我更喜欢被人喊师兄。”
秦姝忆点了点头,“我也喜欢被人喊师兄,不过嘴长在别人身上,怎么称呼不重要。”
包子突然想起什么,一脸严肃的掰过秦姝忆脑袋,说道:“如今我也是有道号的人了,名唤宣慧,在外人面前别喊我包子了,要喊我道号。”
秦姝忆心里有些吃惊,包子今天才被收入门下,且是如此戏剧的方式,竟然这么快就有道号了,还是按照辈分取的,心里不由的替包子高兴。
即便如此,也不忘记嘴欠一句:“哟,包子不是你的最爱吗,这有了新欢就抛却旧爱了,还真是喜新厌旧的紧呢。”
包子无语的翻了个白眼,“我要睡了,懒得搭理你。”说完拉了几个蒲团拼拼凑凑,直接就躺了上去。
秦姝忆低头看了看包子,又抬头看了看三位天尊画像,掐诀作揖,心里默念罪过罪过,随后也依葫芦画瓢,躺下睡觉。
第二天师兄开门扫视一圈,所有人都十分安分的盘坐蒲团上,案台上香烛未灭,敬神香也燃着,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
“既然大家都反省的差不多了,这次小惩大诫便也这样过了,诸位须记得,对尊者要时刻心怀敬畏,一米一饭也当思来之不易,跟我一起去饭堂用早膳吧。”
包子冲着秦姝忆挤眉弄眼,然后快步走到师兄旁边,“宣明师兄,考核应当还要进行几日,我们有什么安排呢?”
宣明师兄依旧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声音平静道:
“前两日你们没有早课,用完早膳后休息半个时辰,会有其他师兄弟带你们练习一些强身健体的功法,约末一个时辰,随后安排你们帮忙打杂。”
包子了然的点点头,附和道:“这和我们以后入观的修行差不多吧,现在是让我们先适应吗?”
宣明师兄心里十分嫌弃:你又不是没住过观里,明知故问什么,不过却面色如常的点了点头,
“这几天给你们机会,观里的生活可能和你们想象的不一样,若不能适应也能提前做决定。”
其他人也都听到了二人对话,世家子弟们脸上有明显的不满,不过却压制着自己脾气不敢发作。
大多心里都想着:自己明明是来修道的,现在让我帮你们打杂,想这样劝退我们,没门!等自己入门了一定会记得这几天受的耻辱。
秦姝忆和包子用完早膳后,找师兄将两人分到了同一个房间。
房间内的床是大通铺,只在支柱上有烛台,洗漱用水都在院子里的大水缸,每个人拿着自己分到的水盆打水洗漱。
休息时,秦姝忆终于想起来自己忘记的事情,问包子道:
“包子,钱风铃不是拿着储物袋还有令牌,想要进回南观修道吗,你有见到她没?”
包子被问得一愣,反应过来摇了摇头,“未曾,不过听其他师兄提起过。”
秦姝忆捏了捏拳头,心中愤怒难平,
“枉我这般信任她,若她想要,与我直说便好,原本那名额不是给你就是给她的,她却等不及做如此小人行径,你给我讲讲都听到什么了,我倒要看看,她能走多远。”
包子心虚的摸了摸鼻尖,组织了一下语言,继续开口道:
“昨日我走到城门处,又遇见了我那令人尊敬的师傅!原是因保持一颗敬畏之心,不愿打扰师傅修行,便距师傅有些距离,准备独自历练。”
秦姝忆颇为有些无语,打断道:“你直说怕被讹钱呗。”
包子当做没听到的,继续道:
“师傅不愧是师傅,在人群中一眼就认出了他命定的弟子,也就是我,由于担心我的安危,不放心我独自历练,便关怀的带着我回到这里,让我随他修行段时日后,再出门历练也不迟。”
秦姝忆内心翻了个白眼,这会比讹钱更惨,直接被讹人了。
“为表对师傅的感激爱护之心,我自发主动为师傅献上孝敬,主动跟随师傅继续修行。”
“师傅知我身世凄苦,心中颇为怜惜,又观我机敏聪慧,便为我取道号宣慧,担心我手无缚鸡,便寻了一位师兄招抚于我。”
说到此处,包子停下来,不急不缓的喝了口水润嗓,秦姝忆忍不住问道:“然后呢?”
包子轻咳一声,笑盈盈的看着秦姝忆接着道:“赶巧,这位师兄是位熟人。”
秦姝忆脑子一转,两人都认识的修士,还是回南观的,不就是那位嘛,随后了然的点了点头。夺过包子手里的水一饮而尽,“别卖关子了,接着说。”
包子搓了搓两根手指,“宣清师兄那天在我们走后,遇到历练归来的同门师兄,顺手就将他捎回去了,等伤好就跑到这城门口守着了,钱风铃直接撞到师兄手里。”
“师兄见只她一人,便问询我们二人去处,见她言辞闪烁,前后矛盾,便料定其心术不正,以未送至山门为由取回了东西,收回了名额,钱风铃去考核却测的没有灵根,终究是没有道缘。”
秦姝忆一时也说不上来自己是什么感受,自己原留着名额是想让钱风铃试试考核,毕竟她年岁合适,若自己和她都过了,那名额给包子,十分完美。
若不过考核,再让他们二人自行商议,不论谁得名额,三人之间也能和睦,没成想最后是这番光景,钱风铃也失去了所有机会,得不偿失,这或许就是师兄说过的,今日因,他日果吧。
师兄带着他们练的强身健体功法叫太极拳,没成想竟如此难练,动作极其缓慢不说,还十分柔,初次接触,未曾入门,打不出那种柔劲。
秦姝忆感觉自己练的有些不成章法,练了一个时辰下来感觉手都伸不直了。
用完午膳后,未识字的可去人字院学识字,有炼体基础的可去地字院练站桩,或者蹲马步,其余无事可做的,可跟随众师兄为新弟子分发道袍,砍柴烧水等。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用完晚膳后,众师兄又带着所有人唱读清心咒等,一些流传较广的经文,
此后几天每日卯时初须得清扫卫生,擦拭供台等,随后需要上早课,后续流程与今天相当。
秦姝忆和包子在这个地方呆了快半个月时间,启程这天,吃完午饭,给了半个时辰时间收拾行李,随后师兄们带着大家来到东城门
东城门外停着一艘巨大的飞舟,宽约几十丈,估计能容纳下上千人,甲班上有九个收起来的船帆,上面有七层的阁楼。
船头刻着龙头,船尾刻着龙尾,船身一边有九对船桨,此时有一条丈许款的步梯从甲班处倾斜到地上,大家正排着队有序上飞舟。
城主带着诸多侍卫和驻城真人一起站在飞舟龙首之下,和带队的长老寒暄。
秦姝忆和包子在一只脚即将踏上飞舟时,城门口突然传来一道中气十足的喊声:
“乖徒儿,为师来接你回山门了。”
包子连忙加快步伐,一边捂脸一边拉着秦姝忆往最近的房间冲去,结果前脚踏进房门,刚把秦姝忆的手松开,后脚就被一股巨力拉着倒退出去。
包子脸上的尴尬的表情还未来得及收回,脸就被一个粗糙大手捏的面目扭曲,
“乖徒儿,听见为师声音咋不等等为师呢,等会为师直接带你御剑,领略高处不胜寒的孤寂感。”
包子一把挥开老者的手,见周围一群人奇奇怪怪的眼神,恨不得把自己的头埋到地下,藏在布鞋里的脚趾有些痒,因为自家不靠谱的师傅此时的形象:
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头发不仅乱糟糟的,还穿插着许多草根枯叶,脚下未穿袜子,一双布鞋破了个洞,将脚趾母裸露在外面,浑身散发着酒臭。
虽说自己曾经也是乞丐装扮,也没自家师傅这般传神,这么的放荡不羁。
秦姝忆看着包子此时尴尬的处境,悄悄挪动脚步,离得远些,嗯,前辈有些不拘一格,自由潇洒,不过自己还是喜欢仙风道骨一点的高人。
这时,宣明师兄被带队长老推出来,拿着他标志性的戒尺,站在一肖真君五尺开外,掐诀躬身行礼,
“一逍真君,飞舟上凡人太多,我等修行还欠缺火候,真君可否与我们同行?”
包子见状立马附和道:“师傅,掌门师伯特意让您过来一趟,肯定也有保护新弟子的意思在,咱们单独御剑走有点不太合群,况且弟子想多和同辈门多沟通沟通。”
一逍真君立马板起脸,双手背负身后,抬头望着天打断道,
“修道之人,本将生死置之度外,未曾经历过自然考验,何时才能有独当一面的风采,今天所有人与我一起,御剑返回,修为高者带三人,修为底者带一人,出门在外,也须得时刻修行。”
宣明师兄拿着戒尺的手一抖,还想说些什么时,一逍真君直接抬头望天,压根不看他。
宣明只好如实禀报给带队长老,随后照实吩咐下去,可想而知,所有师兄弟都对宣明怒目而视。
带队长老此时和驻城真人,带着满脸激动的城主来到甲板上与一逍道君寒暄,带队长老因见怪不怪,心里接受度十分良好。
城主会自行替真君找补,满脸通红的一直拍马屁,道盟派遣的驻城真人却十分难以苟同,觉得身为一派代表人物,需要时刻注意形象。
包子在一旁趁着没人注意,悄悄溜到秦姝忆面前,热情邀请到:
“哨子啊,要不然等会你同我一起,坐师傅的飞剑吧,要知道,我师傅可是这里面修为最为高深的,机会难得。”
秦姝忆看了看那边半直角仰头,独具一格的真君,非常坚定的摇头拒绝,打死都不坐。
最终所有人都有幸,在还未正式入门便体验了一把御剑飞行。
其他人有师兄弟门给罩的防风罩,下来时都十分兴奋。
一逍真君御剑时速度十分快,时不时掉转方向去到最后方,喝着酒十分潇洒的大喊道:“御剑乘风起,我自乐逍遥,哈哈哈哈。”
包子在后趴着,手脚并用的抱着剑身,且因为师傅不给加防风罩,头上的簪子都被吹飞了,头发糊了一脸。
秦姝忆十分同情的看着包子,庆幸自己坚定的拒绝了包子的邀请,没拆散他们师徒二人之间的氛围,并表示自己对此情此景无能为力,只能用微笑鼓励对方。
刚开始时,包子还是站在剑身上,用手抓住一逍真君后背的衣服稳定身形,直到当道君第一次绕到后方时,包子没有防备,直接摔在剑上差点没掉下去,手里还捏着一大块衣服。
是的,道君后背露出来一大块雪白的肌肤,所有人都憋笑憋得很难受,尤其秦姝忆。
等到山脚时,其他人都是手脚轻微发软,心里极其亢奋,包子下来时是被一逍真君直接从剑上扔下去的,好歹被师兄们眼疾手快的接住了。
“小兔崽子,老头子就这么一件如此有个性的衣服,你就这样给我毁了,自己爬回来。”
站山脚准备为新弟子介绍考核标准的秦屿和烟岚,见着浩浩荡荡御剑归来的众人,互相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在心里庆幸道:“还好跑得快。”
山脚下一群人,正式入门的弟子全部盘腿调息,未入门的弟子大多随地而坐,缓解激动情绪。
秦姝忆看着面前高耸入云的山峰,山腰处也有云层环绕,而后面是绵延不绝的山脉,一股渺小感油然而生。
山脚下负责接引的修士们等所有人缓了会,看时间差不多,便准备让未入门弟子们开始登山门,正式开始考核了。
“这条路是通往山门的必经之路,你们一旦踏上去,考核就已经开始了,走完这条山路,就能看到我们真正的山门,你们需在明天下午太阳落山之前到达山门才算通过,现在就可以开始了。”
所有师兄们在说完开始考核之后,一起消失在所有人面前,而考核的山路仿佛绵延到云层中,一眼望不到尽头,想要在明天日落前到达,时间有些紧。
包子披头散发的走到秦姝忆面前,伸手道:“有没簪头发的?”
秦姝忆没答话,望着面前的山路,疑惑的问道:
“就这么简单的爬上去吗,我记得是要考察心性还有悟性啊。”
包子见状,猜到秦姝忆应当也没有多余簪子,收回讨要簪子的手手,往袖子里一揣,眼神深沉的看着前方:
“既来之,则安之,上去走一遭就知晓有何玄机了。”
秦姝忆坚定的点点头,:“走吧,我们一起看看究竟有何玄机。”
秦姝忆走在包子前两步,刚踏进山路就眼前一花,前方路上不见一个人,往身后望去也不是刚刚休息的地方,也是一望无垠的山路。
秦姝忆顿时明白,刚刚师兄们说的是什么意思了,这条山路就是一个巨大的阵法,可能没有刚刚在山脚看见的那么长,但是想要通过阵法,就须得靠悟性和心性了。
秦姝忆一步步向上爬,估摸着走了有两个时辰,感觉脚已经抬不动了,想要停下来歇歇脚时,心口处一阵灼热。
秦姝忆这时才突然发觉,这阵法能消磨人的意志,若停下来歇息,考核就结束了吧。
随即抬腿继续往上爬,每一步都比上一步更重,秦姝忆抹了抹额头的汗,心里咂舌,好家伙,还有重力加成,要是没有和包子流浪的这两年,说不定自己还真就搞不定了。
秦姝忆感觉自己爬了很久很久,抬头一看,太阳还在原来的位置!这不是搞人心态吗?
秦姝忆克制住自己想要停下来休息的冲动,咬牙继续往上爬,可是过了,爬的头晕脑胀了也没见到山路尽头,这时,秦姝忆好像听见了熟悉的声音。
“乖乖,累了吧,快来为娘这里,瞧瞧你这满头大汗,快让娘亲给你擦擦。”
秦姝忆迷离的看着眼前越发清晰的人影,一时之间不敢上前,分不清到底是头晕出现的幻象,还是前两年经历的都是梦境,现在是梦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