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什么吵，你有冤屈那就一一道来，本县令可不会因为你们谁声音大就听信了谁的话。”龙傲天学着电视剧里铁面无私的包青天，厉声呵斥。

成二再次清晰地认识到一件事，龙傲天与前任县令赵四海，果然是截然相反的风格。

这会儿坐在堂上的若是赵四海，早就配合成二的话，治孙彬贤一个诬告之罪了。

从前衙役们愿意配合赵四海随时调遣，深更半夜也能从床上爬起来执行赵四海的命令，一方面是畏惧他的权势地位，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这种官吏之间的默契。

既然清楚了新县令不会包庇自己，成二只能绞尽脑汁为自己辩解，之前从未想过赵县令会倒台，所以在做坏事的时候没考虑给自己留后路。

早知会有今日，当初就该谨慎一些。

成二慢悠悠地从衙役队伍里走出来，走到孙彬贤身边站定，面向龙傲天作揖行礼。

这一系列的小动作都是为了拖延时间，趁此机会想想脱罪的借口。

“回县令大人的话，属下曾经确实做过不少错事，可那都是因为受制于人啊！属下上有老母要照顾，下有妻儿要养育，又怎么敢违抗赵县令的命令呢？还望县令大人看在属下情有可原的份上，宽恕属下。”

反正赵四海已经死了，死无对证，自然可以把所有罪过全部推到他身上。

与此同时，成二还装模作样地朝孙彬贤鞠了一躬，看着是在道歉，实则为挑衅道：“这位老伯，虽然不知道您说我强掳的民女与你是什么关系，但是冤有头债有主，一切都是赵县令的错，我和你一样，都是被赵县令欺压的普通人啊。”

成二这会儿是背对龙傲天，与孙彬贤面对面，他的声音里虽然听上去满是歉疚之意，可微微抬头时，却对着孙彬贤露出来讥讽的笑容。

仿佛在说：你有证据吗？你能奈我何？

坐在上方的龙傲天也知道，这件事现在就是一笔糊涂账，证据恐怕早已丢失。

就算所有人都知道成二是个畜牲，真的强抢民女奸淫掳掠，那也是只有人证没有物证。

如果这是讲究人证物证齐全才能定罪的年代，说不定真能让成二逃过制裁。

可这是封建王朝，是皇权社会，更是神仙会显灵的年代。

龙傲天站起身往旁边挪了两步，将身后低眉垂目似乎正在看向堂下众人的神像给显露出来。

“你既然问心无愧，可否愿意以【自身性命】为代价，求愿神显灵，实现愿望【证明清白】呢？”

成二在梦里见证过赵四海父女的下场，知道愿神是真的神仙，他不敢应下龙傲天的话。

“本县令给你两个选择，一是承认这位老伯的指认有效，你会被押入大牢等候发落，看看接下来还有多少人要来告发你。二是向神仙许愿，由神仙证明你的清白。”

成二想选第三个选择，那就是这两个选择都不选。

思索片刻，成二最终决定选择向愿神许愿。

毕竟要是选择了承认指控，那就是没有丝毫转圜余地，立刻就要下大狱了。

但要是选择了许愿，就说不定还有生存的希望，成二此时还抱有侥幸心理，那毕竟是神仙啊，哪家神仙会那么闲，真的显灵给一个县城的小衙役定罪啊？

如果许愿之后，神仙根本没听见，不准备来理会，那自己不就是可以洗清罪名，从此以后重新做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