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很重要，我们没得选。”凯尔纳说道。

“好吧，好吧。”摩根感到麻烦地叹了口气“乐意之至，先生们，乐意之至...”

回到警长办公室，摩根搬出一辆复古的摩托车，带艾登和凯尔纳前往另一个镇子，路程不算近，要一天以上才能到。

夜色覆盖，沙漠般的大地变得异常寒冷，一座公路餐厅建在公路边，双扇百叶门里闪烁着温暖灯光。

叮铃！门铃响起，百叶门一阵晃动，摩根、凯尔纳、艾登先后步入公路餐厅。

公路餐厅维持着旧式装潢，有长长的木质吧台，墙上挂着鹿头装饰和褪色黑白相片，服务生一脸倦容，桌边人很少，没有应有的喧嚣和闷热，取而代之的是安静到有些凝重的氛围，仿佛外面的寒气无形中渗透了进来。

紧接着，艾登听见了像是敲击木头的连续钝响。

他探头望向餐厅深处，看见一群身穿印着骷髅头的黑皮衣、神情凶恶的摩托帮成员围在桌边，一言不发地玩着极其危险的游戏——快刀戳指缝。

快刀戳指缝从亡命之徒的时代流传至今，一只手放桌上，另一只手拿匕首，按特定顺序分别刺过指缝，规则一般是刺到手指算输，或是速度更快的一方赢。

过去，因为高昂赌注带来的巨大压力，废掉自己手指的人不在少数，让桌面的血迹盖了一层又一层。

门铃声逐渐微弱，匕首敲击桌面的声音停住了，摩托帮成员纷纷回头，目光冰冷地看向进餐厅的三人。

艾登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对方人多势众，起冲突可不是什么好主意。

“该怎么办？外面温度很低，并不适合过夜。”摩根担忧询问道。

“看来只能在一个屋檐下相处了，尽量别去接触他们，他们没有和我们起冲突的理由。”凯尔纳表现得从容不迫，坐到远离摩托帮成员的一张木桌。

艾登不敢和摩托帮成员对视，尽量表现得正常，和摩根先后就坐。

酒保上了一杯盛满啤酒的玻璃杯，待快满溢的啤酒泡沫散去，那些充满压力的目光似乎收回了，有节奏的敲击声慢慢重新响起。

艾登松了口气，看来摩托帮成员不再注意这边了，接下来不做出格举动，平安相处一夜不成问题。

“算你们运气好，我可能是外泽灵唯一的执法人员了。”摩根叹息道“几乎所有人都跑光了，最后只剩摩托帮的人。”

“摩根先生，你没想过搬走吗？”艾登好奇问道。

“因为郡警的职位吧，大概，我不知道。”摩根看着酒杯，苦涩一笑：“过去曾有个蠢货，和我在类似这样的地方闹出不少笑话，听说喝醉后我连他的名字都讲不清楚，一直‘烂泥，烂泥’的喊。”

他手指拂过面部皱纹，摸了摸参白的胡茬：“那是段自由快乐的日子，一群蠢货聚在一起，尽做一些蠢事。”

“但他们都不在了，只剩我一人。”他的笑意渐渐冷却，端起啤酒饮了一口，低下头让牛仔帽遮住眼睛。

艾登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他能听出这个‘不在’指的不是搬走，而是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