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你们说的都是真话，只不过没有说出所有的事实而已，信不信取决于你们。”摩根来回搓着扎手胡须。

“说出关于范霍恩帮，还有关于你的事情，我们再决定之后会怎样。”凯尔纳眯起眼睛，试图捕捉摩根的每次表情变化“你应该知道我们想问什么。”

摩根感到麻烦地叹了口气：“好吧，好吧，但我知道的事实恐怕没什么价值。”

“那时已是亡命之徒时代的末尾，法治逐渐覆盖外泽灵的每一寸土地，平克顿侦探事务所从官方那里接手了搜捕工作，让一个个帮派接连灭亡，势不可挡，范霍恩帮没得选，只能尽可能往西逃，一次又一次，最后逃到了你们见到的那个旧营地那里。”

“范霍恩很聪明，所以范霍恩帮才能站在顶点，但自从平克顿探员出现后，范霍恩的好点子就没再奏效过，我们损失了相当多人，帮派内部人心不稳，已经开始有人质疑范霍恩的决定。”

“我问过范霍恩的真实想法，他说我们会找到一艘渡轮偷渡到热带，法治的脚步还追不上那里，那里还有自由。”

“但我知道，这些话就像他对其他帮派成员说的那样，只是用来凝聚人心的虚幻泡影，会有更多人死在逃跑路上，我们最终只会无路可逃，这大概就是最终的分歧点。”

“那天我前往矿镇例行侦察，立马发现了不对，镇上的人流量翻了个倍，还有不少生面孔，上个钟头到站的分明是货运火车。”

“我偷偷前往火车处，发现车厢里装满枪支和子弹，立刻意识到是平克顿探员追上我们了，而且就在山脚下，我从未见过如此大规模的围剿，帮派里还有女人和孩子，一旦围剿开始，过半的帮派成员恐怕都难逃一死。”

“上山告知帮派已经来不及了，所以我只能和平克顿探员交涉，恳求他们给我一点时间，让我回去说服范霍恩命令帮派投降，条件是留帮派所有人一命。”

“他们答应了，但当我回到帮派，告诉范霍恩这件事时，他很生气，决定死战到底，还将我这个叛徒赶出了帮派。”

“当然，其他帮派成员并不知道我的背叛，也不知道我回过帮派，范霍恩只告知他们准备开战，他们应该以为我早死了。”

“之后的事，就如你们知道的，我害死了所有人，只有威尔斯幸存，我因为背叛被豁免，被赋予新的姓氏，被授予警徽，被放在执法人员眼皮底下工作，除了平克顿探员，没人知道范霍恩帮中少了一人。”

真相的背景板上又多了一块拼图，但就像摩根自己说的，这对解开谜题并没有太大帮助，依然没有关于迈克尔的线索，现阶段要论谁可能冒名顶替的话，嫌疑人只有摩根和威尔斯。

就艾登个人感觉而言，摩根不像是在说谎，威尔斯在遇到摩根前一度是失去理智的、类似野兽的状态，实在不像是有能力进行如此复杂的犯罪。

但还有一件事真实性存疑，艾登必须再确认一次。

“摩根先生，关于那个传说，到底是不是你给了范霍恩最后一击？”艾登极其认真地问道。

摩根还是摇头否认：“那不是我，当时我突然被平克顿探员推举成为郡警，而范霍恩的尸体在某座山上找到，不知是何人出手，所以谣言才顺理成章认为是我做的吧，威尔斯应该是听到了这个谣言，见到我才如此激动。”

凯尔纳继续追问道：“那么，郡警，你真正的姓氏是？”

“事到如今，我的姓氏也不重要了，你们可以去问威尔斯确认，可信度比我亲口说出来高多了，可以的话，我不想再提起那个名字。”摩根点燃雪茄叼上，回忆过往，眼神沧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