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台上的绿植轻轻摇摆。

沈令来到阳台，无聊的往下看去，就看到夜色中，一个身穿黑衣的削瘦老头闪着淡淡的金光，正走出小区。

这人身上怎么会冒光？

沈令心头一动，喊了一句，“阿青，我有事先出去一趟。”然后就从窗口跳下楼，去追那老头。

秦青等沈令出去，就从简易衣柜里翻出一套古装衣服穿上，对着镜子照照，又从学习桌下边的箱子里拿出一个头套戴上，然后再照镜子。

镜子里就现出一个头梳高髻，柳眉杏眼，琼鼻樱唇，酥胸高挺，衣带飘飘的古装美女。

“也不知道会不会太过分了。”

秦青红着脸将领口往上拉了拉，就要喊沈令进来，然后她就听到了沈令喊的那句话。

“师父这是要干什么？”

“好像挺急。”

秦青想着，脸上红色褪去，松了一口气。

这身衣服是她偷偷买的，买之后从来没传出去过，都只在家里穿。

如今要穿给师父看，虽然师父活了上万年，她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沈令很快就追上了削瘦老头。

削瘦老头也注意到沈令在追自己，不由有些紧张的道，“你这孩子想干什么？”

他能看见我！

沈令心头一跳，就问，“大爷，你身上怎么冒着金光啊？”

削瘦老头怔了下，看看沈令，忽然奇怪的道，“你身上怎么没有金光？”

沈令也怔了下，奇怪的问，“大爷，为什么我身上也要有金光？”

瘦削老头就停住脚步，上上下下打量沈令，过了好一会儿才道，“我明白了。”

“你虽然也是‘灵体’，但‘元初之光’被破坏了，所以，你，其实什么都不知道，是吧？”

灵体？

元初之光？

他怎么知道我什么都忘了？

沈令皱下眉，就冲瘦削老头抱拳施了一礼，诚恳的道，“大爷，我确实什么都不记得了，还请您为我解惑。”

抱拳行礼，这是他在苍红大陆养成的习惯，如今一急，就用了出来。

瘦削老头笑了，“你这孩子还知道古礼……行啊，我就给你说说。”

“人啊，有的活得稀里糊涂，没有一个人想念他，这样的人一旦躯壳崩溃，就彻底消散了，有的虽然活的不怎么样，但大家都念着他的好，这样的人躯壳一旦崩溃，就会形成‘灵体’。”

“而任何一个‘灵体’一旦形成，身体外边就有‘元初之光’，这种‘光’会告诉你你是怎么形成的，将要去向哪里，以及没有了这种‘光’的后果。”

沈令听到这里，心头砰砰直跳，忙问，“那没有了‘元初之光’会怎么样？”

瘦削老头就有些可怜的看看沈令，“没有了‘元初之光’，‘灵体’首先会一点点失去‘魂’，就是丧失记忆，最后，因不知来处，也不知去处，会消散在天地间，归于‘无’。”

“原来“魂”就是记忆。”

沈令呼口气，就接着问，“那‘灵体’最后会去哪里？”

瘦削老头，先往上指指，“成为‘灵体’七天后，‘元初之光’会带着‘灵体’飞去‘元初祖地’，到了那里，‘灵体’就会永远活在最幸福的时光里。”接着他又往小区外指指，“不过，在此之前，‘灵体’得先去‘兜灵大尊’那里销号，否则在飞升‘元初祖地’时，会被‘兜灵大尊’干涉。”

兜灵大尊？

一种巨大的灵体？

沈令就道，“大爷，我还没见过‘兜灵大尊’呢，能跟你一起去看看吗？”

瘦削老头无所谓的点点头，“行啊，不过你没有‘元初之光’，怕是连‘兜灵大尊’所在的‘兜灵界’都进不了。”

兜灵界？

这又是什么地方？

沈令都有些麻木了，笑道，“我就看看。”

两个人就一前一后，很快来到了神龛旁的朱红大门前。

沈令怔了怔，就有点儿明白过来。

瘦削老头看看那朱红大门，呼口气，抬手往上一按。

大门附近就冒出许多个只长了两个黑豆眼的白胖子。

这些白胖子分作左右两群，将小胖手扒住门框，往左右分别一拉，朱红大门中间就露出一道窄窄的缝隙。

瘦削老头回头看一眼沈令，往前一迈腿，就消失不见了。

沈令瞪大眼看着，这时才发应过来，他揉揉眼，眼前什么白胖子，什么缝隙却是都没有了，没有的就好像根本没出现过一样。

“原来，‘乾坤一元戒’的入口是借住这通往‘兜灵界’的入口形成的。”

片刻之后，沈令自语道。

“那这个神龛，到底有什么用呢？”

“还是说，它不过是被人碰巧放到了这？”

“可如果真没用，那为什么我摇晃它，朱红大门就会晃悠？”

抬手在神龛上拍拍，沈令皱眉沉思一阵，然后就摇摇头，回了秦青的出租屋。

想不明白，就先不想了。

把眼前的事做好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