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的血雨终于到了尽头。

巨大漩涡消失。

夕阳的余晖将天际涂抹成金色。

地上都是血水。

杨宗新手往李大尊身上一点，又往沈令身上一点，李大尊就回到了沈令的意识空间，而给沈令收起来的“红尾织天针”就到了他手中。

沈令看着杨松新，问，“李大尊和黄月又是你的什么人？”

不杀，起码跟那九个人不一样。

杨宗新道，“他们不是我的什么人。”

“他们是‘界壁裂纹’的‘开始’和‘结束’，被我炼制成了大尊摸样，除了确保你按照我的设计走，还要跟着你回到‘界壁’里。”

原来他们并不是真大尊。

沈令皱皱眉，又问，“那些‘藏书楼’里的书，为什么一定要我去取？”

杨宗新道，“因为你取到的可能性高。”

又是“可能性”！

沈令呼口气，张嘴就要接着问，杨宗新忽然道，“这个时候可能性最高，你去吧。”说着冲沈令猛的推出一掌。

沈令就觉的眼前一花，然后他就发现自己又回到了那方世界雪山下的那个旅馆里。

这是将我的灵体推了回来！

沈令看眼白灵，刚要说话，白灵就一脸急切的道，“快走！”

她不是杨宗新的人吗，怎么让我走？

沈令一怔，就发现自己一动不能动了，而让他走的白灵也是一脸急切的站在那里一动不能动。

“难道杨宗新在这方世界还有比白灵更厉害的人？”

“还是说，这边也有一个杨宗新？”

沈令正想着，灯光忽然一闪，秦青出租屋的房东大妈出现在他眼前。

竟然是她！

沈令这时忽然全明白了。

他在这边做的事，应该也有着杨宗新的推动。

房东大妈看眼白灵，哼了声，双手一击，而后一挥又一划，再往沈令额头远远一点，房间里的沈令、白灵和秦无忧就都消失不见。

下一刻。

黑藤山山顶的一个巨大符文阵内外就出现了很多一动也不能动的人。

站在符文阵里的有十三个。

沈令灵体、魔体和秦无忧站在符文阵中央。

沈令灵体身后站着马有理和董恩国，马有理和董恩国身后站着马锦、董坤平、和小朋友张建国

秦无忧身后站着白灵和马柠，白灵和马柠身后站着徐燕的灵体、李若若和张建国母亲王淑萍。

符文阵外边，站着失踪的直升机驾驶员、跟沈令说“元初之光”那个老头灵体、向宇生、被他救的小孩、肇事车司机、彭大刚、薛强、卖漆的小伙和一个财神一样的人。

沈令对于符文阵里外的人有些都不认识，但他知道，外边这九个人，应该就是他确保他在这边按照杨宗新行动的人了。

可是，为什么白灵会站在阵里边？

难道白灵跟他们一样也要死？

房东大妈却不说话，看看沈令，又看看白灵，手指就轻轻一弹。

白灵立即带着哭音道，“老头，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会这样。”

沈令张张嘴，就问，“阿灵，你给我在‘乾坤一元戒’里弄出来的那个‘地址秘术’的符文阵是真的吗？”

白灵迟疑片刻，就道，“我记得是真的，可我现在不知道我的记忆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

沈令呼口气，就对房东大妈道，“到底什么是可能性？”

房东大妈看看沈令，终于发声，杨宗新的声音，“可能性就是同等的条件，同一件事，不同的人做，会有不同的结果。”

沈令笑了，“这不就是努力不努力吗？”

房东大妈看看沈令，“如果凭努力就可以做到一切，那就不存在命运这一说法了。”

沈令张张嘴，就问，“我原本的命运是什么？”

房东大妈沉默片刻，“你会成为神。”

“跟你在一起的人，早晚也会成为神。”

沈令怔了怔，“你的意思是说，为了合上‘界壁裂纹’，你将未来的一群神杀了？”

房东大妈笑道，“正是如此。”

沈令在心里攥攥拳，又问，“那你又是什么？”

房东大妈声音里有些骄傲，“我是半神。”

半神啊，好厉害。

沈令却也没吃惊，能在两界谋划这事，不是神也是半神。

他就笑道，“其实，不一定是我们吧？”

“你不是说可能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