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山略顿了一下又道：“虽然，我大夏也曾亡于蒙兀马妖和建部鱼妖，人族被其奴役数千年。但究其根由还是人族内乱在先，才被妖族侥幸得手。

且其既入我大夏，便折服于我大夏修真仙道之博大精深，凡能化形之妖，均已归化，与人族修士无异，余者皆已优胜劣汰。试看今日之三界，蒙兀、建部安在哉？

然内部之患，则在腹心，动辄毁宗灭门，倾覆社稷，当年魔尊黄巢之乱，天街踏进公卿骨，至今思之，仍是令人胆寒。

且妖器虽利，那妖族未曾化形，便不能使用器物。既已化形，便具神通，神龙铳与其不过是锦上添花而已。所虑者是流入人族魔教之手。

魔教有此利器，蛊惑凡人，不尊仙教，则有灭宗覆国之忧。”

李长青悚然道：“这么说来，岂非东方县主与西牛妖国有勾连？”

李长山道：“更有可能是与魔教有勾连。”

李长青：“想必是西牛妖国将解石制法传给了魔教？魔教勾连东方牧在我古灵县开办解石场？”

李长山点点头：“应该是这样，毕竟东方牧一个小小的县主未必能与西牛妖国拉得上关系。”

李长青不解道：“可是这对西牛妖国有什么好处？他们将解石的制法传给魔教怕也没安什么好心吧？”

李长山道：“当然不会有什么好心，须知堡垒最容易从内部攻破，妖族要战胜人族，最好的方法就是先挑起人族内斗。

近数百年来，西牛妖国国势日盛，早有称霸三界的野心，能与之抗衡者不过我大夏与有熊国等三五国而已。

西牛妖国扶持魔教，自是想搞乱我夏国。”

李长青拍案道：“魔教匪类勾结异族，背叛人族，为虎作伥，这等人奸个个该死！”

李长山默然半晌道：“世间事哪有非黑即白那么简单。当年磐石上人起事推翻建部妖族之初，曾得扶桑妖国支持。鸿钧老祖也是在有熊妖国的扶持下才逐渐壮大的。不然我大夏为何一直以来与有熊国交好。

首先要生存，然后要胜利，不择手段去取得胜利。只有胜利者才有定义正义的资格。

何为仙？何谓魔？胜者为仙，败者为魔。”

李长青听得目瞪口呆，叹道：“兄弟这番话说的通透，让我茅塞顿开，这前半生便好似瞎子走夜路一般，两眼一抹黑。”

李长山道：“这些话你我兄弟交心则可，对外人万不可提及。”

李长青道：“这我自是省的。”

李长山沉吟了一会儿又道：“况且魔教也未必就勾连了西牛妖国，毕竟这解石原本就起源于我夏国，魔教中也有炼器师，若是参照神龙铳和解石实物，琢磨出制法也不难。

目前有熊国也已有了解石的制法，只是他那里火灵矿脉少，品质不高，无法大量炼制而已。

不过无论何种情况，勾结魔教或是私制解石都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李长青惋惜道：“这解石场可是好大一注财源啊。”

李长山道：“这正是我要与你商议的，逮拿东方牧，关停解石场与你我并无半分好处。何况你也牵涉其中。”

二人叙谈到深夜，方才安歇。

翌日一早，东方牧便在古灵县衙门前恭迎州府刑名执事李长山到县视察。

郡府刑名执事韩振也早早过来迎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