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既有灵根,自是爹娘和上天的厚赐。应当顺天而为,逆天挣命,如此也不枉来人世一遭啊!”
“为父记得飞儿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
“这个,爹爹,女儿以前小,不懂事。但女儿也是在慢慢长大的,有些道理渐渐明白了。”
“既然飞儿想去千山宗,为父允了便是!不过-”
任雨飞的小心脏咚咚咚的加速跳了起来,看来有戏!“爹爹您说,女儿能办到的一定尽心竭力。”
闻言,这一刻任俊何的眸光又复杂了起来。他自己也是知的,以前的那个女儿是个什么样子;怎会几日之间性情变的南辕北辙,而且言辞行为一点都不像个六岁的孩子。可是他又知道这个女儿被夺舍的可能性很小。这也是他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一直盯着他眼睛的任雨飞没有错过他眼中的复杂,她的心咯噔一下,此刻才意识到或许是自己表现的太过急切,反应的也太快,和原主该有的年龄、思想脱轨了,才让这个名义上的爹怀疑了些什么吧!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后悔死她了!她吓的也不敢说话了;只是眼睛大睁着满是期待的看着她爹。
几息后任俊何倒也释怀了,罢了,原本就不过是个意外的产物,父女间也没有多少感情维系。且先看看她日后的作为再行定论吧!于自己、于宗族有利就好。
“飞儿-若是去了千山宗,待到修至筑基,及以后每过一个小关卡都要回家族一趟。”或许修至筑基,以及更进一步,原来的女儿是做不到的,可他直觉现在这个女儿定会做的到。
“且以后不管是何修为,得了千山宗供奉的灵石、丹药,及自己机缘所得,一半要上交给宗族。你可同意?”
任雨飞的小心脏在扑通扑通的跳着,生怕再说错什么造成不良后果,她虽然不知这个爹是不是确定原来的那个小任雨飞已经拜拜了,但是知道人家定是起了疑心。或许让她上交供给是怀疑了她,在考验她;也或许和他本来就唯利是图的本性有关。
可戏已经演到这种程度,就算被识破那也得厚着脸皮、硬着头皮演下去!只怪先前她太自以为是了些。
可是这机缘所得也让上交,这爹是不是太得寸进尺了点儿?
她苦了小脸儿,“爹爹,这都交给宗族了,女儿还拿什么进阶,以期以后为家族挣更多的灵石和丹药呢!要不这样吧,宗门供给的我交一半儿,机缘所得我酌情上交可好?”
任雨飞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任俊何,就怕他一个不同意,或者发怒。
任俊何静静的盯着她,两人对视了近十息,在任雨飞快要撑不住的时候,他才缓缓道,“好。那你就当着为父的面发个心魔誓吧。”
任雨飞暗自吁了一口气,既然同意她入千山宗,就代表不管是不是确定这壳子换人,都决定放她一马了!她认真的看着堂首的男子,郑重道:“我,任雨飞在此发下心魔誓,若是到了千山宗,定将宗门供奉的灵石丹药上交一半给任家宗族;机缘所得亦会根据情况适量上交宗族。在修至筑基后,每过一个关卡,都回宗族一次;否则叫我永世不得进阶。”
任雨飞走出主院时,心思说不出的复杂,她在心里叹了口气,大抵人家猜出来自己女儿的壳子已经换人了吧,否则就不会有那一系列的反应;也不会逼着她上交宗门供给了。她记得原文任俊何做的最过分的事就是想把女儿和几个族内晚辈送人,并没有要求上交资源什么的。
或许真是看出来自己还有利用价值才留下了这条小命儿!
可就是这样的推论,让任雨飞感到的是一种酸楚和悲凉。
这修仙界亲情和人情是何等的淡薄啊,亲爹明明猜测到自己的女儿已经魂归,可他对女儿的死却是这般无动于衷、采取的做法也更多的是计算利益。任雨飞替原来那个六岁的孩子感到可怜和悲伤,她却无法叱责任俊何凉薄,她只是一个外人而已,而她自己也是承了这样的算计,才得以借这原身的身体存活在异世。若说凉薄,她也有吧!但她更多的是无奈。
在现世,社会竞争日益激烈,随着时代的发展,人情也是越来越淡薄;可不管怎么说父母对儿女的感情终归还是很深厚的。而修仙界,只怕很多父母对儿女的感情都淡薄的很吧!
她心思纠结的摇了摇头,摆脱掉这种悲凉感和对原来世界的回顾,回到自己现在的处境中,继续反思自己存在的问题。她总觉得自己已经活了二十多年,处事有应对经验;其实还是太稚嫩,太自作聪明!穿来的这二十天过的太自在,自在到她放松了警惕。
居安思危啊!温水煮青蛙啊!自己真是差点被自己害死了!刚来的时候还知道装模作样的学原身那个软弱胆小的性子糊弄那六夫人,可自己逍遥了二十天竟是与之前面对强者时的应对行为大相径庭,跌了这么大个跟头。看来以后的修仙路,真得加倍小心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