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试看吧。”李娃不是不知,岳飞地位尚还不够,但若拖延,等到刘琦复起,岂不又更难?
好在眼下,倒也不止刘琦一个人选。
“折彦质呢?回话了吗?”
“任命是上个月前下的,仲古兄(折彦质,字仲古,别号介之)应该已然在路上了。”
“作何任事?”
“直秘阁参军事。”
“这是打回起点了?”李娃好笑:“当初他父亲在时的任用啊。”
“能参军事就行,总算还给他保了个文职,没有埋汰太过。”
“折家难得出个真正的读书人,”李娃亦是喟叹:“可惜了的。”
“好歹如今朝堂上还有人愿意保他一保,你接过来,有了他的文官身份在,参谋这块架子也好搭起来。待过几年朝堂上都在喊议和了,他这样的,可就是两边不靠,只全指着你保他了。”
“既如此,那你怎地又叫我去请刘信叔?”
“折家本为党项人,历代又皆与西夏交手得多,若论对付金人,怕还是比不上刘都护的。”
“你这便是弄错了。”岳飞笑起来:“刘都护那会儿,应对的也是西夏人。”
“不过富平一战,”他顿了顿,收笑眯起眼:“能将兀术、赤盏晖所率的精锐团团围困,还能射伤韩贼一只眼睛,此等英雄人物,也就是西军里头仅能剩得下的几个了,某倒是真想会会他啊!”
偌大西军,强壮铁骑,单拎出来,俱皆好汉,结局却是逃不过大败亏输,分崩离析。
一将无能,累死三军。
随着李娃的潜移默化,岳飞隐隐地,开始对于“听命”二字,有了些新的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