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虽然尚未想清楚自己对于萧燕究竟是怎样的感情,却已经敏锐的觉察到倘若他再不即使阻止这种感情继续发展下去,那么终有一天,萧燕这个女人便会成为他致命的弱点。
身为大清帝王,乾隆深知自己根本不应该有这样的弱点。更何况重生一世,乾隆早已立志成为一位比前世更加英明睿智的帝王,他有太多的事要做,太多的雄心壮志等待他逐一实现。他又如何能够允许自己被一个摸不清底细的女人羁绊住脚步,被一份意料之外的感情绑缚住手脚?
毕竟,与大清的江山社稷、万年基业相比,萧燕这个女人根本渺小的不值一提。既然如此,他也应该早做谋算,使偏离自己掌控的人与事尽数回归正途才是。
乾隆打定了主意,便压下心里想要前往储秀宫看望萧燕的念头,于养心殿内批阅奏折,又分别将刘统勋于傅恒传来养心殿议事,希望可以通过这种忙碌消磨心底深处对那个自己已经打定主意想要疏远的女人的思念。
仿佛为了证明自己即使没有萧燕这个女人,也可以过得开心快活,乾隆当晚甚至同时翻了两名未曾受过宠幸的妃嫔的牌子。
说来也巧,这两个女人位份皆不算高,一个是容貌只算得上小家碧玉的答应宋敏钰,一个则是给萧燕送过一只春带彩翡翠玉镯的常在李芙雅。
由于宋敏钰和李芙雅皆是身份低微的妃嫔,因此,两人在接到为乾隆侍寝的旨意之后,皆严格按照宫里的规矩乘着宫轿在养心殿西暖阁旁边的围房内沐浴净身,而后才光着身子裹着红绸由背宫的小太监送到乾隆的寝殿之内。
能够接到为乾隆侍寝的旨意,李芙雅与宋敏钰皆十分惊讶,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皇后与许多高位妃嫔们求而不得的福气就如同天上掉馅饼一般,砸在了她们的脑袋上,直到现在,两人还有些晕晕乎乎,犹不敢相信这样的好事竟然会发生在她们的身上。
李芙雅与宋敏钰被背宫的小太监放在屋内的地毯上,两人原本皆十分紧张,一颗心跳得飞快,手忙脚乱的从红绸之中爬出来,**着身子跪在地上,口中恭敬的说着“给皇上请安,皇上吉祥”,战战兢兢的等了半晌,方才发现寝殿之内并没有人。
秋兰与秋月身为暗卫,自然有打探消息的渠道。更何况,由于乾隆并未对翻牌子招妃嫔侍寝一事做任何掩饰,此事于后宫之中早就已经穿得沸沸扬扬,秋兰与秋月二人自然也有所耳闻。
两人私下里商讨一番,皆觉得若是一味将此事瞒着淑妃,也并非一件好事。除非可以自欺欺人一辈子,否则,还是尽早知道真相得好。知道真相,方能为自己早做打算,才有可能护住自己的骨肉血脉,在这后宫之中好好的生活下去。
于是,秋兰在当晚服侍萧燕沐浴更衣的时候,便将乾隆招幸李常在和宋答应一事告诉给萧燕知晓。
萧燕先是愣愣的出了半晌神,方才轻声说了一句:“知道了。这里不需要你们伺候,你们先退下吧。”
秋兰与秋月对视一眼,恭敬的向萧燕行礼之后便退了下去。
萧燕躺在床榻之上翻来覆去难以成眠,索性在湖绿色的寝衣外面披了一件月白色外袍,坐在桌案前,执起毛笔,继续抄写白天尚未抄完的那卷佛经。抄着抄着,又渐渐出起神来,低垂着头,眼中似不解,有仿佛有着无尽的迷茫,口中喃喃低语道:“一切恩爱会、无常难得久、生世多畏惧、命危于晨露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萧燕念完一遍,又低头沉思片刻,忽然微微勾起唇角,露出一抹略带苦涩的浅笑:“原来,竟是我痴念了枉我自认洒脱,却没想到而今竟然也会让自己陷入如此被动的境地,真是该死该死!”
萧燕由暗自琢磨了一会儿,脸上复又显出几分轻松的神色,自言自语的说道:“他去宠幸别的女人,其实也是一件好事。若非如此,我还不知道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呢!本来就不是同路人,若能早些看得清楚明白,也是一件好事。”
系统见此情形,有些焦急的提醒道:“亲爱的主人,您是不是已经忘记了,您还有任务尚未完成呢好吧!虽然这世上两条腿的男人有很多,可是,您至少也应该将乾隆的好感度刷满以后再去打其他男人的主意吧?”
萧燕缓缓一笑,安抚系统道:“我如今能够早些想通,你应该感到高兴。或许,当我能够彻底放下心中不切实际的感情,而将乾隆仅当做任务之中需要攻略的对象的时候,我反而可以放手去使用一些之前根本不会用的计策与手段去讨乾隆的欢心。或许,这样我反而会更加容易完成任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