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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好久不见

此时,春光明媚,蓝天白云,有娇滴滴的翠枝,尚且带着几滴清澈露水的嫩草,粉嫩的白色的樱花形成一阵花雨芬芳而下……

一条长河清澈透底,细细流淌,横亘不知多少里,只知纵目极望也望不见尽头。

青山高耸,银瀑垂落,浩浩荡荡,壮阔而不失秀美,巅峰亦有氤氲缭绕。绿草与翠木郁葱而生,万灵初醒,暖意。

一座朴素的小山村,依山傍水而建,此刻又正值旭日东升,柔和的朝霞洒落,宛若碎金般,与座座草庐、石屋相合,更添了几分神圣气。

就在此时,一个衣着金龙白袍,发簪温霞青玉,腰佩淡金圣昀玉,一撇一动皆有出尘圣气的冷俊少年郎,自远处缓缓走来。

一步,一步,他渐渐的走着,不快也不慢,眼中有一股悠然赏景的感觉,又似有一种怀念。

布鞋踩到青石路上,少年好似松了一口气般,露出了感慨与释怀的微笑。

这里是圣昀的故乡——连云山无名村。

就近的一座房屋内,灯火闪烁,还未熄灭,照亮了朴实却又温暖的小家。

砰。大门被敞开,新鲜的空气扑面而来。一个蓄胡的中年男子从中走出,身穿褐色粗布衣,脚踏草鞋,正悠闲自在哼着童谣小曲。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粗犷的嗓音搭配着这一听惯童声的歌谣,难免会引人发笑。

圣昀向男人打招呼道:“王叔!好久不见!早上好啊!”

“嗯?!”男人见了圣昀,一脸疑惑,他实在不记得自己认得这名只比他年轻时“帅一点”的少年。对方这么自然的打招呼,自己是和他很熟吗?

“小伙子,你是那家的娃啊?我怎么不记得你了?”

圣昀笑了笑,道:“哦,也是啊,已经过去四年了…那,重新再认识一下吧,我是圣昀!王叔!之前我和曦珩还常常去那家和丫丫玩呢!”

“圣昀…”男人念着这个好久未闻的名字,抬眼看了一眼眼前似有十六七岁的少年。他的身影与记忆中那个活泼可爱的男孩逐渐重合。

“哦!是圣昀啊!你都长这么大了!我差点认不出来你!”王叔恍然大悟道。

“哈哈,变了很多…王叔您还好吗?”圣昀从上到下扫视王叔身体一遍,从中洞悉出了几个小病:肝脏不太好、腰椎突出、肌肉拉伤…

“好啊!我现在老有劲了!下半天地都没事!”说着,王叔撸起衣袖,露出自己一个臂膀线条流畅的精炼肌肉。如钢铁般坚硬,可支撑起一整个家庭。

这不是吃补品或是服用丹药等刻意练出来的,而是多年的劳作,时间沉淀的结果。

“哈哈哈,那感情好啊,身体好才是真正的好!”

“是啊!哎,对了小…圣昀,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去城里住了吗?”王叔下意识的还想叫他的乳名,只不过现在的圣昀无论是外表还是内在都与少年无异,叫这名实在不好听,便改了口。

而且,他记得那一日孙家大儿子可是一飞冲天,成为了整个大梁西北地区新一辈的最强,可是风风光光的出人头地了。

按理来说,这等大人物应该整日在富贵宅里逍遥度日,食珍馐、赏雅景、戏金蛐之类的,玩的不亦乐乎,怎么会想回贫困山村呢?

圣昀叹气道:“哎~我兄长英年早逝,死于京都妖魔动乱,我与母亲和曦珩商议完后,决定回乡清静度日,陪家长阴墓。”

“啊!!”王叔顿时一惊,神色极骇,急忙道:“怎么会?这么好的一个人怎么就这么!……”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也知道眼前的少年在失去亲近的哥哥后的痛心疾首,来到他身旁,拍了拍他的背,默哀道:“节哀顺变。”

“哈……王叔,我没事,人固有一死,难避尔…我已经看开了。”圣昀神色略显低落。

“对了,丫丫呢,我已经有好久没见过她了,还有虎子、小赵、明明他们。”圣昀将话题转移到那些童年玩伴。

“你说丫丫他们啊…哎,大早上的,他们不知道又跑哪里去了,乱跑瞎玩,一天天的不让人省心…他们要是能有圣昀你一般稳重就好了!”王叔感慨道。

圣昀道:“小孩子,还是活泼点来得好……”

一个孩子,就该春光满面,在和平的年代,与同伴健健康康的嬉闹、学习、成长。

或许,连圣昀在心底都不把自己当小孩子看。一个人的成长果然好,但是过早的成长,往往他的背后会有无数的艰辛…

“对了,圣昀,你这来了,要不要来叔家里坐一会?吃饭了吗?没吃叔给你做顿好的!”王叔露出祖传的满嘴亮闪大白牙,豪放的笑道。

“吃饭就不用了,我吃过了,阿姨在吗?我去给她打声招呼。”

“在,做饭呢,走,我领你见她去。”王叔领着圣昀进了屋,与这名小时候经常给他做好吃的王姨谈了一会……

出来后,圣昀又挨家挨户的找了里面的熟人打招呼、问好。毕竟都好久不见了。

将一切都做完后,圣昀才缓缓走上了一条土质硬实,间生杂草与野花的小斜坡。

风和日丽的道路上,几只交不上名字的小鸟在枝头欢快叫着。

“啾啾,啾啾……”叫声婉转动听,宛若一曲优美的歌,有着抚慰人心的神奇力量。

圣昀静静的看着,慢慢的走着,过了一会,远远的看到了一间石屋,孤寂的立在那,肉眼可见的破败。一旁竖着一棵衍枝数十余,皆上指天穹的桃树。

桃树正值花季,是春之艳丽,粉红色中罕着白色。春风拂动娇花,掀起一阵美丽的浪潮,携来自然清清的香。

到家了……

圣昀正舒缓出一口气,转瞬就看到了自家桃树上好似攀爬了几个正在蠕动的小黑点。

“那是……”

“嘘…别动……”在一个男孩温柔的注视下,察觉到不对劲的枝头小鸟急匆匆的飞走了。

而就在它飞走的后一秒,一个飞来的小布袋套住了枝头。

“啊……”几个爬在桃枝上捕鸟的孩子顿时发出失落的叫声。

“这么抓可难啊,看好了!”少年富有朝气的轻柔嗓音入耳,令几个孩子不约而同的寻声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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