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瞧,三弟那处有个药瓶!”四方眼朝着他衣里露出的一角一抽,果真是一个药瓶。
“看似,三皇子等的是这个。”国师嘴角一扯,“三皇子杀君弑父,罪孽滔天,众大臣以为该如何呢?”
“自然是杀了。”三角眼笑道,“三弟啊,你就是糊涂了,连父王都敢动。”
“诶,二弟,三弟是糊涂在,以这种拙劣的把戏,竟还想与国师抗衡。”
“拙劣的把戏?”眯眯眼弯弯的眼,似是在笑,“父王,您可听得了?”
螳螂捕蝉,谁又知那黄雀是谁,这一出好戏的戏台子又是谁人给搭上的。
众人跪地行礼,看那王上的神色熠熠,国师自然慌张起来,埋着头,仿佛知道这一出戏是何人搭上来的。
“你们两个逆子,一心盼我死,还想着杀父弑弟,简直有违人道!”皇帝老儿怒而挥袖道,“今日起,褫夺这二人皇子身份,逐出西夜。”他声音颤抖,眼看着自己亲手带大的儿子说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话,心疼不止,却不忍严惩他们。
“三弟,三弟你求求父皇,我们是手足,是一起长大的兄弟啊!”三角眼抱着他的腿,他却仍旧微微笑着,蹲下身子。
“二皇兄,我未曾忘记你说的那句,自然是杀了。倒是丝毫不顾及你我手足之情。”
“父王!父王”
皇帝老儿托着脑袋,他未重病,却已是头疼不止,口中干涩地叫住他,“国师。”
他瑟瑟跪地,“好在王上无事,臣也算是能松下心。却料不到此事一出,大皇子和二皇子倒是本性毕露,臣实在为王上痛心。”
“痛心吗?”皇帝老儿苦笑一声,“谁又不是在算计呢?你口口声声说三儿手中的药瓶是毒药,可有此事?”
“臣,臣当时只是以为王上病了。”
他摇头,将那药瓶扔下,“这不是黄金散,真正的黄金散在你自己的衣服里。”
国师双目呆滞片刻,在衣服里寻了一会儿果真找的一个一模一样的药瓶,而里头装着的,确实是黄金散。他知道,他也知道
这是一出戏?
“原来,王上早就怀疑了我。”他缓缓起身,抖了抖身上的褶子,“又何必弄这一出贼喊捉贼呢?看来,那丫头是你的人。”
三皇子木然点头,帷帐后缓缓走出一人,正是木悬铃。
且不知他何时猜到的,但从他猜疑、入局、狂妄之时,都是他二人早就算计好的。
“你当真要如此兵行险招?”眯眯眼显然不放心她。
悬铃倒不想受皮肉之苦,但眼下她去博得国师信任最合适,“如若不得国师信任,他绝不会交出解药。应无患这毒三日不解,必有性命危险。你以为,我还有别的法子?”
要不是应无患死后,她也回不去了,她也范不着苦肉计来残害自己。
“可”他微微蹙眉,眼睛眉毛都快揉到一块,“可我做不到。”
“无妨,我不责怪你。”她笑着将那匕首递了过去,那个说做不到的人,竟还将伤口刺得那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