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可以跟我说一说详细情况了吧。”
女孩深呼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我爸爸本来是小山诊所的一名医生,后来他因为得了不好的病,就被辞退了,治疗了一年,家里的钱都花光了也不见好,爸爸就染上了酗酒,后来连买酒的钱都没了,就到处找人借钱,又染了赌博。
赌博真是害人的魔鬼,爸爸以前除了喝醉的时候,正常情况下都还是那个和蔼的爸爸,可是从他赌钱开始,他整个人就变了,对妈妈非打即骂,有时候还会打我。
欠的钱越来越多,爸爸就背着我和妈妈把房子卖了,可就在前两天,他把妈妈也当做赌注输了出去。
他一直说‘一定有赢的那天,到时候失去的一切都能赢回来’,可是他一直都在输。
妈妈被坏人抓走的时候,偷偷把我藏在了柜子里,让我不要出来,还让我去找警视厅报警。
我去了,可是警视厅的人不管,他们说帮派之间的矛盾归蛇岐八家的人管,还给了我一个电话。
我打了那个电话,接线员姐姐说她会帮我转达,还说他们会派人去救我妈妈。
可是,到现在都已经过去两天了,妈妈还没有消息。
按照电视里的剧情,妈妈现在应该已经被卖到那些不好的地方了,也许妈妈不堪受辱已经自杀了。”
女孩说这些话的时候,眼泪不住的往下流,路明非拿纸巾替她擦了两次,轻轻拍打她的肩膀。
“zero大人,我已经没办法了,只能够把希望寄托在动画片上。
动画片里说,只要装成风纪委员,就能够有很大概率遇到看起来平凡但实际上很厉害的刺猬头主角。
我从垃圾桶里捡了碎布条,跟漫展上的哥哥姐姐们借了针线,缝了这个风纪委员的袖章,就是想要遇到一个能够救我妈妈的人。
虽然我知道那只是动画片里才会出现的剧情,可是我没有办法了!我真的没有办法了。
Zero大人,你能帮我吗?”
女孩抓着路明非的手,干枯的小手上到处都是小小的针眼,暗红色的血痂像草莓籽那样散落在手指和手心处。
路明非攥紧了女孩的手,轻声问:“你也不知道是谁带走了你妈妈,对吗?”
“不知道,但是他们带走妈妈的时候说过几句话,只是我听不懂是什么意思。”
“什么话。”
“一个人说‘这么好的素材,居然蜗居在这么个乌龟壳里,真是浪费’,另一个人说,‘可不是嘛,得亏她没觉醒,不然光凭我们可带不走她’。”
“素材,觉醒?”路明非眯了眯眼睛,额间黄金命运之瞳在黑色的面具下缓缓打开,他顺着小女孩与母亲之间的命运连线,不断追溯,最终的地点是一个混乱的培养池,数不清的‘人鱼’在培养池中游动交叠,身穿白大褂的人站在这座巨型玻璃培养池前,不断记录某些数据。
路明非没见过那些“人鱼”,但是从样貌和身体畸变的趋势来看,很显然,他们都是死侍!
那些白大褂,在人为制造死侍,并强迫他们交合?
路明非的目光变得凝重起来。
他试图从人鱼中寻找到女孩的母亲,因果尽头的目光不断游离,最终在一座银白的实验台上,看到了女孩母亲冰冷的尸体,她被开膛破肚,取走了一切有价值的内脏和骨骼,只留下一具空荡荡的由血肉填充的皮囊。
皮囊如硅胶面具那般双目空空,嘴唇被撕裂成八瓣,内里的牙齿和颅骨也被摘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