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方姑娘先？”沈舒言自然是想自己先了，太子果然是太子出的这个题与往常做诗猜谜大有不同。

未等她说完，方今仪接道“自然是沈姑娘先，今仪有些愚昧需稍做思考！”知道你想先说那便让你就是了。

沈舒言侧身瞧了瞧殿外那月儿，眉头微皱，方今仪都听到了这些抽气声了，果然是美人，连皱个眉头都被美到发出抽气声了！

”这天上之悬挂在九万里远的天上，只能远观不能触之，而水中之月印在水中，看似近在眼前却是远在天边，看似能抓住，越又抓不住！天上之月是那真月，而水中之月不过倒影，是那假月。”一边说着还看向太子所在的地方，深情的模样就好似太子是这一轮弯月，而她就是那想抓住月的人。

“好！不亏是沈爱卿之女。”皇帝开口了，下面当然众人配合呼应。

沈舒言有些高傲的看着自己，好像在说，你不就是个俗人，看你能说出什么。连皇上都夸赞于我，你还妄想与我比试！

“不知方姑娘可想好了。”底下一贵妇问道

“自然，此乃今仪一人的认知，在今仪看来水中月自是天上月，天上月亦是水中月。并无真假所分，人皆有影子，这水中月便是天上月的影，又何须抓在手中，看它悬挂于天也好，或倒影为水也罢。”凡是量力而行便可，想要的太多，便会失去。这一句她当然只会放在心中所说，说罢方今仪略微行礼，以示说完。

“可你怎么就断定没有真假呢？一在水中一在天上。”沈舒言觉得这方今仪就是在打马虎眼。

“不都是月吗？你的影子不是真的你却是假的你？”方今仪反问道。

“你.....”

你什么你，胡编乱凑嘛。还第一才女这样就唬住了，果然这才女也就是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

“说的甚好，好一个无真假，不知太子觉着谁输谁赢！”皇帝把定胜负交给了太子。

太子抬眼看了下两人，收回目光。从他脸上也看不出什么情绪波动，冷声问道，“沈姑娘可觉着自己输了？方姑娘可觉着自己赢了？”

这会方今仪纵使太子声音再好听，也只想彻底远离这太子了，这奸诈腹黑的太子，竟然甩锅给她们。

沈舒言松了口气，想必太子也是站在自己这一旁的。又轻瞥了眼方今仪，自己父亲乃是户部上书，而你父亲不过是个中书侍郎罢了。

“舒言并不觉着自己输了，方姑娘你以为呢？”

方今仪真是想翻白眼，今日这一整天装的自己脸都要僵了，要不是这满大殿的人，她早就揉脸了。

“这题本就是可有千万种答案与选择，所以自然也无输赢对错之分。沈姑娘说的实在在理，与姑娘此番对试，今仪所学颇多，也另今仪佩服自愧不如！”

见方今仪立马退步认输，沈舒言也见好就收。“方姑娘说的也是甚好，还请太子殿下定夺。”

皇后目光深沉的看着方今仪，似有所思。半响后开口道，“本宫瞧着沈姑娘与方姑娘都是聪慧之人，实则反应了我大周女子皆如此聪慧，实乃是我们大周之福。陛下觉得臣妾说的可对？”

皇后才是这最聪明之人，将此比试圆的滴水不漏，又取悦了皇帝。